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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昨日的地的地“疾风骤雨”,还有一些吃醋的地的地味道。

70床张国昌的手术安排在周三上午第一台,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张国昌被公务员推到了复苏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那里的护士会给他打留置针,吊盐水。

然后负责此次手术的副麻会来查看他的情况,把他带到手术室,副麻名叫刘远帆,也是做心脏麻醉方向的,从某种程度上算作蒲子铭的徒弟。

刘远帆是七点十五到的手术室,等到刘远帆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外科医生才陆陆续续出现在手术室里,今天他们来得比较早,八点半就到了,排排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器械护士在理器械,两位监管技师把体外循环机器推进来,一位抽药,另一位连接管道,副麻刘远帆给张国昌连上监护仪器,给他扣面罩吸氧。

蒲子铭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是麻醉科个子最高的,双手背在身后,跨过地上缠绕的各种线,悄无声息地走到刘远帆身后,他和往常的样子很不一样,眉头微皱,看得刘远帆心惊胆颤:“宋老师。”

“嗯。”蒲子铭轻答应一声,然后开始考问刘远帆:“这个病人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在给罗库溴铵之前给舒芬太尼?”

“麻醉诱导的时候,这个病人最需要注意什么地方?”

其实昨天刘远帆术前访视完毕后,已经向蒲子铭做了汇报,但今天蒲子铭的问题更加尖锐,几个问题抛下来,刘远帆已经惭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宋老师,我答得不好。”

蒲子铭也没骂他,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护仪,淡淡地说:“可以诱导了。”

于是刘远帆抬起张国昌的下颚,扣紧了吸氧面罩,等待蒲子铭给药,目前临床上,给药顺序都是先静脉注射镇痛或者安定药物,等病人的神智消失后再给肌松药,最后再注射麻醉性镇痛药。[1]

这是一个标准的流程,但是有经验的麻醉医生会调整这个组合搭配,以及顺序用量,所以虽说流程差不多,但病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像蒲子铭的习惯,是在麻醉诱导时先给少量舒芬太尼,避免随后静脉注射依托咪酯和罗库溴铵引起的疼痛和肌肉颤抖,可减少肌松药对血流动力学的影响。

戚彤雯进来的时候,蒲子铭给完了最后一种药,等待起效后,开始气管插管,当然了,这是副麻刘远帆的事情,蒲子铭站在旁边,伸手帮刘远帆拔走导芯,好让螺纹管顺利地进入病人的气道。

蒲子铭实在是一位负责任的老师,看着刘远帆把管子固定好,教他:“心脏的麻醉诱导不能操之过急,本身心脏的诱导就是慢的,所以你不能给的太急,如果你给的太急,就容易给多,等这些药物都起了作用,那病人就吃不消??”

刘远帆也是个年轻高大的小伙子,可在蒲子铭面前就像是遇到了教导主任的学生,连连点头说是。

戚彤雯瞧着他,觉得他这些年好像一点也没变,他环抱着双手站在那里训刘远帆的时候,就像是他们大学的时候,他把对方辩手说得哑口无言,对方辩手完全被他说蒙了,而他用最平淡的表情,最尖锐的语言,机关枪一般扫射全场。

那是戚彤雯第一次对蒲子铭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一场辩论会上,那时候,她还是台下的观众。

病人麻醉好了,两个住院医开始上来消毒铺巾,然后做正中切口,像戚彤雯这样的主刀,只会在做心脏内部的操作的时候才会上去。

蒲子铭作为主麻也是一样,只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其余时候是副麻管理整个手术过程。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没走,而是隔着戚彤雯旁边一个凳子坐下来,他一坐下来,旁边的主治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个凳子,后来干脆站起来,跑到巡回的电脑旁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