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当她还是一个女童时,望着自己那一点儿也不克制的冰冷寒意,还有隐隐的复杂厌恶。
真的是长大了。
如今还是不喜欢他,也装得像模像样了。
她的手只颤了一下,仿佛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时候,周无缺心里的确第一挂念的是义子的性命,此时前燕刺客刺杀皇帝造成的各种叛乱,但他最想抓住的还是她。
是她。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为何,但他想,终有一天,他会知道。
周无缺敲了敲一个暗格,轻轻门户辗转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血气和恶苦的药味随着门开的那阵风一起飘入了清池的鼻尖。
清池皱了一下眉,就见周无缺看着自己。
“他在外边?”
周无缺点头,牵着她走了出来。这个通道正好被一面遮掩了屏风的墙盖住,几乎是他们一出来。
床上假眠的萧朗阳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锐亮刺人:“谁?”
显然他也发觉到了不对劲,这过来的两个人脚步声绝非是从外间里出来的,更像是从里间过来。
那里有暗道。
“是我。”周无缺在和清池一起转出屏风,就放开了牵着她的手。
萧朗阳在看见他们两人,苍白如纸的脸庞上也是惊大于喜,他乌青着嘴唇,额头上的汗珠早就把两鬓的黑发都给彻底地打湿了。
一张脸上都是冷汗,高度忍耐着痛苦。
以至于就连看到他们,嗓音都在颤抖:“月……月魄!义父……?”
“你们怎么来了!”他有点儿急。
周无缺皱眉:“你别说话。”他已大步地走到了床边,脸上情绪也不大好。
清池看了萧朗阳一眼,就是这一眼,让萧朗阳马上乖得像是一只病猫,呵,不过他现在也的确就是一只病猫。
“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清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看了一眼周无缺,眼神意思就是让他离远一点。
周无缺领会,退开了,但心底还是有点说不出的不快。
退到三尺外旁观着这紫裙少女自随手携带的一应道具平放在床边高几上。
她掀开了萧朗阳身上的锦被,一点儿寻常女子的羞涩都未曾,视线凝在萧朗阳包扎过的右侧肩胛骨和手臂连接处,在这会儿早就已经是血染红了白纱布,湿淋淋的。
清池眼睛一下就冷了下来。
萧朗阳在她的目光下,虚白的脸庞竟然都冒出了有点儿幸福的笑容,“咳咳……月魄,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
从前在嘉陵城那五年,他经历过大大小小多少场战争,也从未像是现在这样连说话都在发抖,苍白如斯。
清池隐怒,又无奈,尤其是在看见他这样傻笑的时候,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傻笑着什么。“这叫没事?你的伤口无法止血。”
萧朗阳心虚,哪能不知道,他就是知道,才会把那些啰里啰嗦的御医都给赶了出去,自己在床上休息,没想到没有等来拿定主意的御医,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