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栅栏外边窄小的通道里传来了不缓不慢的脚步声,行动之间还带着衣风,俨然一派贵公子的风度。
她这个地牢是极黑暗的,根本就看不清外边是何景象,一切也是模模糊糊的。
在那一抹熟悉得仿若隔世而来的淡淡幽幽的月麟香穿过深暗恶臭的地牢,乃至她的鼻尖后,这人是谁在她心底答案也再明显不过了。
不是李叹,但也差不多。
反正都是他们。
清池低头一笑,若不是黑暗也掩饰了她的恶意,恐怕她真的很难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那人已经携着月麟香出现在门外。
目光淡冷地落在孤坐在地上的姑娘,她好似害怕般的低垂着头,绸缎般的发映衬着细腻的天鹅颈,犹如能够叫人一把捏断。
“可是月魄姑娘。”明明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他尤能做到仿佛在赏花观月的风雅之时,与身畔女子闲雅耳语般的优雅。
只是那一把温柔得曾经叫她迷恋的嗓音褪去了那种叫人疼怜的美,只剩下一种素不相识的倦怠的冷淡。
尽管不复从前的温雅,可她还是深深地记得。
越是记得,就越是厌恶他曾经的欺骗。
可越是厌恶他曾经的欺骗,又一想到前世他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刎,那鲜艳到了极致的血。
被血染红了的白衣。
那满天盖地的雪仿佛也跟着委落,一直下个不停——
而她始终看不清他。
“公子是……?”清池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微微的惶恐,她想要向这边展望。但他说:“姑娘若是想活着离开,还是别看我。”
这姑娘的身子也跟着他的这句话抖了一下,有点被吓到了,娇娇的。更令在外清楚看到这一切的明清玉不由地蹙眉,大哥最近一直关注这个小医女,他先前以为是那天在驿站她发现了什么,但现在看来也许大哥在意的只是她在周无缺那儿住着,难不成是想要从这里边打开一个缺口?
明清玉淡淡地瞥着她,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内心一悸,这种莫名的情绪终而还是叫他克制住了。
她没有再投来目光,只是低低地瞧着墙面。
朦胧的暗里,看不清那张玉容。
但只要观其姿态,便知是一个极少见的美人。
“你……虏我来作甚?”
她声线有些发颤,是在害怕,也正常。
不过也是个冷静的。不然这会儿要是大喊大跳,他还有些烦呢。
“公子可知道我方自公主府里出来,玉真公主是荣安王之亲妹,若是晚上我还未归,荣安王殿下必定会查到公主哪儿,倒是自然也会发现你……”她强忍了一下,人在屋头得低头,因而话没说死,也没有说得太难听。
“我毕竟是殿下的客人,而我家师父又是殿下一向推崇的应宇真人,便是和道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光线。我虽不知道阁下竟然想要作甚,但也请阁下好好考虑清楚再行事。”
可是这样冷冷静地说着,反倒是叫明清玉嘴角挑起了一抹幽微的笑意。
“月魄姑娘说得没错。”他顿了一下,有些邪恶地继续道:“只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若你今天死在这儿,恐怕每个三日,都不会有人寻到这儿。”
瞧到那坐在地上的姑娘猛然地收缩了一下身体,他仿佛也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卷,说不出来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