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优雅,雍容端庄:“琼霄惭愧。圣人素来虚静守柔,持道有成,有素丹濯身,炼飞轻之体,坤鼎乾炉,取坎填离……”
宁司君观望着皇帝,浅笑着道:“圣人清修更臻至从前。”
皇帝被他的话语取悦到了,这一会儿也向他追问着更多。
宁司君从容解惑。
直到夕阳西下,又陪着皇帝用了一顿素膳,在皇帝的依依不舍下,宁司君轻柔回送。上了轿子,宁司君脸上轻柔的笑意就已经散了,有些拧眉,他松动了一下额间,向着陪同过来的瑾澄道:“过些日子把芳华卷整理出来,送到七星楼。”
瑾澄怔了怔,“师尊,这……”芳华卷一向是女子采补才练的,当然,因为玄清洞这一代除了月魄师妹都没有再收过女子,芳华卷早就吃灰了。而若是不修玄清洞内门功法……就等于是鼎炉卷采补。
七星楼里玉女都是宫女,这……
瑾澄低沉下来。
宁司君轻笑一声,“怎么,就怕了?以后还敢接我的位置?”
“师尊……”
宁司君有些乏了般,“安心,这芳华卷我改过的,只会疲乏,况七星楼一百多位玉女,圣上采补得过来吗?”
瑾澄以为自己听错了,否则怎么会从一向沉稳的师尊口里听出来那种浓浓的嘲弄。
“你师妹都不怕,你怕了?”
瑾澄猛然明白了什么,“师尊,您是想帮师妹?”
宁司君叹了一声:“痴儿啊。”
“李家于她,是深潭虎穴,偏她明悟不了。”宁司君看向瑾澄,“她难得求我,她既求了我,便看看吧。”
瑾澄担忧地道:“师妹自从嫁到顾府后,倒生疏了。近来盛京里,变故甚大,师尊,师妹不能进这趟浑水里。”
“我倒知道,可这是她的尘缘。我们阻不了,况且瑾澄,你师妹若让你保下李家,你会怎么做?”宁司君含笑望着他,却不是那么轻拿轻放,那眼神冷肃如雪,多了一丝审察。
瑾澄道:“我……”
他低头了,他做不了师尊这样的事,但也不能不帮师妹。
“那就好好看着。”宁司君道。
“我们是出家人,不理俗事。”他说得慈悲淡然,便如画上神君,华丽的紫色道衣更衬得贵重威严。但眉眼那一笑,却让瑾澄有种莫名的荒诞感,“我们何须主动去做,自有人分忧。”
宁司君那淡淡的语气堵住了瑾澄要说出去来的话。
师尊对师妹是不是过于看重了?
当然,好像也并不奇怪,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这一次却是师尊主动违背了从前的原则,沾染国事,即便像他说得那样,他们并不用自己出手。
瑾澄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他还是不希望师妹卷入这种深渊里。
*
宁司君接了信,虽然没回话,但是清池就是知道,他会帮她。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帮她。
不过,她会给宁司君找机会的。
清池瞧了一眼日晷上的时间线,想起玄冥所说的,走到了安定伯府大门口。
守门的两位大理寺衙役在看见她过来以后,手里刀戟一摆,冷肃阴沉:“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