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顾文知一眼,那双寒潭般枯冷的眼睛也带着一种打量。
清池的事自然不能叫他知道,这是他和谢琼玖的默契,但自从昨夜起,这件事就已经被这位素来手段冷酷的荣安王接了过去。若是他真的细查,只怕会发现。想着这件事的时候,顾文知不自觉地就空出了一只手,手指轻轻地扣着床,这是他想事时的习惯。
清池打量着他的目光被他发觉后,他就自然地收起了所有的动作,仍然是无事人般地说:“你多睡一会儿。”
他起身,披上了衣服,下了床,帐幔垂放下,外面只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依约在朦胧的晨光里。
很不对劲。
清池越发觉得李家这件事没有顾文知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清池说:“你昨天要我写的认错书我可写了,你若是这么忙,那也别看了,一会儿我自己烧了。”
顾文知还没走出屏风外呢,听见这句隐约带着埋怨的话语后,身形动了动,他走了过来,揽开了帐幔。
清池便对上了一张微含笑意又无奈宠溺的容颜。
清池心中一跳。
他身上衣着整肃,只除了发还未重梳起来,俨然一派贵重气度,十分折人。
“你放在哪儿?”他虽是这么问着,却含笑。
清池有些小心机地瞧向昨晚她故意放置的地方,却见那地方已经空无一物,难道是般般收拾了不成?
“是这个?”顾文知从手中展开了一张早先折起来的信纸,那上面正是她写的字。
清池本来也不当做一回事,直到瞧见了他在下面用朱砂批点过的字迹,她是既羞耻又无语。
清池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淡淡地道:“既然你都看过了,那就……这样吧。”
她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顾文知皱了皱眉,把她推入了幔帐里的温柔乡,口吻有些重:“外面冷,你别出来。”
清池被锦被裹得暖暖,唇边含着点笑意:“好,我听你的,顾大人。”
清池看着他,他也看着清池,这不知不觉当中,这目光就含情脉脉了起来。
顾文知咳了一声,道:“池儿。”
“你去吧。”清池很乖巧,也很体贴。只是等他人一走,她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下来,他方才和她说的话,其实就是暗暗在告诉她,她不能离开顾府的原因,自然她也根本就无法离开顾府。
一连几日,盛京人人自危,天牢里人满为患,仪鸾司和大理寺一天到晚在抓人审问。
顾府里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和风细雨,有顾大人撑腰,是谁也不会跑到顾府里来抓人。般般眉眼里的担忧也是一天天地淡化,不过还是宁愿守在清池的身边,就生怕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情。
玄冥又来信了。
清池在窗前看着白鸽颤抖着羽翼自辽阔的蓝空飞进了这井口似的宅院里,落在了窗口前。
当初她和玄冥约好了,叫他盯着李家,除了每日晚边报平安,此外一旦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及时通知她。
所以,这只飞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