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见顾文知已经换下了喜袍,一身常服在窗前的几案上处理着齐人高的案牍。
夏夜蛙鸣蝉唤,一轮清月过窗而来,筛了细密竹影,也带着兰花的清幽香气。
昙花还未绽放,海棠红如火。
顾文知也许是听到了她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后,抬头,眼皮子一撩,手上的紫檀笔倒是搁在了墨碗边。
“你早点睡吧。”
“夫君也莫要累着身子了。”清池也是客气了一通。然后绕过了屏风,进了里边的寝室,她把大床上的那些东西全部都给一股脑包起来,扔到了一边,铺开了软滑的蚕丝被子,开始睡觉了。
自然,她要是能那么快睡得着才奇怪呢。
这陌生地方的。
龙凤双喜烛垂落下蜡泪,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都挤出了些泪花。
手里翻着一本小薇塞给她的话本子,一边瞧着,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瞧一眼那屏风。光影之下,明暗交织,依稀可见窗前那道正襟安坐的身影,姿态端正,手中捏着笔管,不时写写画画。
清池无语吐槽,看来还真是把这儿当做他的书房了。
当然,今夜能够避免了尴尬,就这样也很好。
也许是白天忙碌的疲倦,清池那本话本子也就翻了几页,人已经熟睡了。
顾文知处理完手头的公事,按了按眉心,疲倦也堆积在那一张脸容上。他压住了看完这些狗屁文章的怒气,批红一气呵成,放下了手中的笔。
周围金盘里的红烛已经蜡泪落到了大半支。
他回过神来,看着这场景,才想起今儿是他的新婚之夜。的确不宜生脾气。
他洗了一把脸,清醒过来,绕过了那屏风,看到了寝室那喜气洋洋的大床上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他那新娶的小妻子一只手搁在外边,睡得一点也不安分。
顾文知把她的手放了进去,触手的滑腻之感,让他微微失神。很快,也很君子得放下。
所幸这张喜床是真的很大。
清池挪了位置之后,顾文知也吹了蜡烛,在外围睡下。
他一如既往地合手腹前,平稳地就要进入睡眠的状态。
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一人睡的右相大人怀里忽然冒进来一块温香软玉。
他不悦地睁开眼睛,眸子冷淡地瞧着扑过来的人。
她倒是熟睡的,呼吸轻轻,脸颊儿盈着淡淡的红,发丝带着浅浅的香。
顾文知审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推开了些。
可是过了没多久,她又过来了。
如此,一夜反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