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真是好巧啊。”清池讪讪一笑,也起身了。
“坐吧。”李叹却道,那张一年四季都像是扑克脸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淡淡的话语当中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赫。
清池一手扶着前裙的禁步,心情忐忑地坐下。
清池摸不准他的心思,于是主动出击地道:“大哥,你也在这儿听戏啊,我方才见到你从楼上下来,可是在见什么客人啊?”
李叹那双鹰眸里含着些讥诮的神情,“清池,还是你的眼睛尖啊。这也被你瞧见了。”
清池就知道,自己的这点小聪明果然还是被看穿了。果然,宁司君说得没错,在他们这种一百八十多个心眼子的人面前玩心眼的,不是傻子,就是心智卓绝之人。
“不要过问,忘记了方才看到的。”李叹淡淡地说。
周围喧哗一片,花旦绝美的唱腔里,他沉磁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来自魔鬼的低语。
仿佛这低语也只有她才能听得见。
一时间,清池觉得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般的凉凉。
“清池……”
“大兄,我知道的。”清池低声地说。
他丝毫没有想要和她解释什么,只是让她把今天无论是看见了,还是没有看见的,全都最好遗忘光光。
他的狠辣手段,清池从来没有体验过。不过,竟然是前朝余孽,手里又怎么会没有心血,清池毫不怀疑,若是李叹知道了她现在所知道的这么多,定然不会留她性命。
少女低头有垂下眸子,委屈巴巴,就连那明艳如芙蓉花的一张脸也蔫巴巴的,像是要枯萎似的。李叹皱了皱眉,自以为自己的语气也并没有那么重。
不过有些事情,显然并不适合让他知道,他也无法解释,不解释其实也是对她更好。
“最近如何?”他忽而又问。
听起来倒像是在关心着她。
清池把这理解为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糖,真不愧是老谋深算之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来套路她啊。
清池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有劳大兄关心了,我很好啊,今儿就是闲着没事才过来听戏的。”
李叹道:“怎么不和你的闺中女友一起过来……?”他说到这里,似乎才想起来,这三年她一直在山上,那又真的会有什么好交情的女友一起出门。其实就是他想岔了,清池要是想要人陪她,京中贵女一大把的,而她只是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玩,自然也比那些小毛病多多的贵女一起更加自由。
李叹少有的怜惜的目光落在清池的身上,却让清池感觉得毛骨悚然了。
“你许久没有下山,若是在府中有什么不习惯,尽管同我说。”这难得的温情,使他脸庞上的冰冷的神情淡化,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哥哥。不过清池始终觉得他一定是在提防着自己,妄想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