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外的理想和人性的本质又有不同。
张群玉对自己的自控极强,为人却又云淡风轻,唯有对信念的执着一往无前、不可撼动,他有他想做的事,他亦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眼下大邺百废待兴,上位者赏罚分明、刑律有度,他必然将会在青史之上留下他的名字。
张群玉已经说完自己想要道别的话,不再多留,走向石桌之前,斟满了一杯酒,遥遥朝着晚晚一敬。
前朝的事说快也可以很快,以他如今的地位,他写完草拟,最多不过三日,最终的下放文书就可以盖上玉玺,成为定数。
这几个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晚晚看着他手中的这杯酒,忽地意识到,或许今日,便是临别践行。
她有些恍惚,上前执起酒杯。
张群玉眼眸温柔地望着她,笑了出来。
古今多少事。
何须言在口。
他举杯遥遥向明月,“群玉敬我朝山河永固,敬娘娘天地辽阔、岁岁无忧。”
晚晚由衷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饮尽杯中酒,相视一笑,张群玉不再多留。
青山碍(四)
目送他渐渐走远, 晚晚转身回到配殿。
进得殿舍,她屏退四下宫人,而后径直走到容厌面前, 看着他手中握着的奏折, 似笑非笑, “都听到了吗?”
容厌目光仍然留在手里的折子上, 应了一声。
晚晚看了他一会儿,若是往常,他露出这副不好好交流的模样, 她向来都是懒得多说,这一次, 她直接上前, 抽走他手中早已批完的奏折, 让他只能面对着自己。
她将话说得明白,“容容,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担忧我和张大人,可你应该也都听出来了, 我和张大人亦有各自不同的路。”
她和张群玉可以互相欣赏,赞颂对方的向往和意志,可以以知交相会,但两人之间连着固执的地方也都相似了, 又怎么可能会为对方妥协?
简而言之, 她和张群玉,不可能。
容厌抬起眼眸, 安静地望着她。
自从他苏醒过来, 她和他终于到了谈判的这一步。
她和张群玉都不属于上陵。
晚晚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模样,知晓他情绪复杂, 还是心生不忍,不想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沾上严肃或是逼迫,她靠近了些,抓住容厌的手握着,倚进他怀中,仰头看他。
她靠地很近,黑白分明的眼睛这样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容,双瞳剪水,盈满碎光,漂亮到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晚晚认真道:“我与张大人都曾想要自由自在,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可自由也分很多种,我想要的,和他想要的,亦是不同。”
就算没有容厌,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