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仰头做出轻松的姿态调侃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今晚的江南景是陛下在抚琴,别说千金,万金都难买一曲。”
容厌看她一眼,“我今日只是为了抚给你听。”
晚晚眼眸空白了下,整个人僵住一瞬。
那些让人心动的琴音……都是为她而响。
她知道是一方面,被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是另一方面。
她心里又有些痒,又热又胀,眼神无处可放,只好飘到一边。
“听不起。陛下一曲千金难得啊。”
听到她前半句,还以为她是明晃晃地拒绝,听到她后半句扬起的尾音,容厌便知道,是她还想再调侃他。
容厌也笑起来,低声凑近的耳语让发丝缠绕,他嗓音微扬,好似带上了钩子。
“还想再听吗?诚惠一千两一曲。别人千万金难买,你不仅买得到,还可以赊账。”
晚晚猛地抬头,目瞪口呆。
“以后国库缺钱,你亲自拿琴去抢钱吧!”
容厌颇为赞同地点头,“是个法子。”
晚晚:“……”
随口乱说了几句,晚晚额头抵在他身前,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容厌也笑起来,牵着她的手便往屏风后走,不再玩笑,轻松道:“还想听什么?我弹奏给你听。”
晚晚反手握住他,走到一处灯台之前,抬起他的手看了看。
他因为许久没有练琴,指尖上肌肤柔软,硬茧早已经消退下去,如今乍然连弹了许多曲,此时手指已经泛红。
晚晚轻轻在他指尖点了点。
指尖相触。
他本就又疼又痒的手指,又传来一股麻意,像一股细小的电流,迅速席卷全身。
容厌手指蜷缩了一下,竭力克制,才没有起什么反应。
晚晚感觉到他的手指温度也比平日要高了些,便用自己被风吹凉的手给他捂了捂,嗓音轻而软,小声问道:“疼不疼,累不累?”
容厌答:“不疼,不累。”
晚晚看他一眼,明显地不信。
“你又骗人。”
容厌唇角扬了扬,“这也算是骗人啊……那我说,要是你想听,我抚琴时便不会觉得疼也不会觉得累。”
晚晚不答,唇角却扬起,只在心里接话:他如今真是满嘴的甜言蜜语。
低头又看了看他的手,她虽然喜欢,却也是真不想让他再弹下去。
容厌身体不比之前,她若是一早就知道屏风后面抚了那么久琴的人是他,她早早就会让他停下。
晚晚不太习惯对他温柔关切,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日后还想再听,所以,今日听这几曲已经够了,省得你将手在这里弹废了。”
就像是漂亮的猫咪亮出爪子,朝着他凶凶地命令。
容厌深深望着她,唇边是越发开怀的清润笑意。
他没有听她的,反而牵着她的手坐到琴案旁,重新将手指按到弦上。
晚晚抬手拉住他的手腕,皱眉,“今日足够了。”
容厌低眸,用没有被按住的那只手拨动了两下琴弦。
他的手悬在漆黑的琴面上,像是冰雕雪塑而成,指尖压着纤细的丝弦,琴音流水一般缓缓流出。
琴声动人,而这样美妙的琴音,方才那些醉人的琴曲,如今在她面前明晃晃地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