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便能再往后推一日,多推几日,两个月也就到了。
可谁想到,她第一步还没下床,他便已经醒了,计划夭折在开始之前。
晚晚掐紧掌心,定定看着他,如临大敌,等着他发问。
为什么吻他?
是不是彻底被动摇了?
是不是,对他动心了,开始喜欢他了?
容厌又看了她一会儿,神情平静温和,眼眸清透,好像看不出她的心思,也好像他都知道,也都接受。
垂眸间,却像是划过一丝悲意。
情感上,她不喜欢他,理智上,她不愿喜欢他。
有些话,他问出口便是逼迫,撕开若有若无的亲近,就又会迎来新一重的防备。
晚晚望着他,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问啊。
就算她也没想清楚怎么答,他先问啊。
他轻轻启唇,开口说话。
晚晚心脏忍不住提起去听。
“我去御书房了。”
不是她料想中的任何一句,晚晚下意识发出气声:“啊?”
容厌又笑了下,“我去御书房。”
他没有提起。
她不用去琢磨怎么回答,怎么剖析心理,怎么理性斩断不该在这个时候生出来的心思……
可晚晚心底却空落落地,愣了愣,才点头。
容厌松开抱着她的手,披衣下榻,高大的身形撑起玄黑的龙袍,是冰冷而华贵的俊美。
晚晚的视线沿着他的衣角往上,他喉结处有一道吻痕,往下还有几块微红的印子。
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再问什么,穿好衣物,便要出门。
就像是,什么没有发生过一般。
晚晚出声叫住他:“等一等。”
容厌回过身。
她居然会留一留他。
他望着她的眼眸带笑。
一点点的甜意,都像是久旱之后的甘霖。
晚晚坐起身,犹豫了下,冲他抬手指了指脖颈。
容厌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颈部,立刻便想到她还留下的痕迹。
晚晚嗓音不自然道:“你要去见大臣,那么多日没有露面,今日也不能这副模样。”
容厌却想,这些痕迹,要是能一直留在他身上就好了。淡下去了,她再为他添上,抱他,吻他。
晚晚目光不知道应该去看哪里,只好看向一旁,而后视线又落到地上。
“你去拿我的妆奁过来,我为你遮一遮。”
容厌温声应了一声,举步便去她的妆台前。
将整个妆奁都搬到她眼前,晚晚抽出放着胭脂水粉的那一层,盛放手串的上层也被带出来了些。
许多有价无市的珍宝之中,只有一串没那么华贵的茉莉纹白玉檀香珠,她唯独没有碰过这手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