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两三年前, 她肯定拍板答应了。
这是多大的便宜啊, 又光荣又长脸,他们全家走出去身高都有两米八。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就不行!
不能冲动,不能上头,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做不了小麦的主啊。
小麦从一年前就反反复复给他们洗脑了,高中必须去省城念书,而且他们全家都要去省城奋斗,谁不同意谁就是落后分子,要被全家批.斗的。
小麦志向远大,张秀红这个当妈的自然不能当小刘家的落后分子,拖自家姑娘的后腿。
“王老师,你这样说,实在是让我们不安啊。小麦的中考分子还没出来呢,你们就这么看重她,她说不定连我们县中学都考不上呢。”
张秀红张口就来,把王老虎可给吓坏了,端着的茶杯都拿不稳了,还嫌嘴里的茶烫舌头。
“小麦妈妈,你怎么这样说,依照小麦的水平,怎么可能考不上县中学?”
考不上那岂不是前所未有的滑铁卢,让一众人都要大跌眼镜的。
“虽然还没有出成绩,但是好多人都在默默关注着小麦的。不仅仅我们县中学的老师校长,连上头都高县长,都对小麦频频关注!”
王老虎的这一席话说的颇有压力,张秀红一脸骄傲,不住点头。
“懂的懂的,我们一家子跟高县长也是有些缘分的,他很看重我家小麦。”
王老虎搁下茶杯:“既然你们都晓得,那更应该清楚,小麦的成绩是不容有失的,不然的话……”
他收住了声音,用眼神有力地从张秀红和刘二柱的脸上碾压而过,张秀红和刘二柱对视一眼,都深沉起来了。
“王老师,我们又懂了。”
……他们究竟懂什么哟。
王老虎很是不放心:“小麦究竟考得怎么样,她考完试后,我专门关心过她,她说的很好呀。”
难不成是忽悠他的,不会吧。
刘二柱摸摸心口窝,摸着良心说话:“实不相瞒,王老师,我跟红子虽然是小麦的爸妈,我们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心里是什么成算。她现在都是初中毕业生了,我们哪里懂她,我们不懂的。”
又来了又来了,他们又不懂了。
王老虎重新捏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王老师,怎么了,你、你是不是嫌我们家里的茶水不好喝。”刘二柱唯唯诺诺,“我们给你重泡。”
“不必了,我不渴。”王老虎抬了一下手,语调中充满了疲惫,但是对上刘二柱那双无辜又可怜见的眼睛,他连疲惫都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了。
王老虎环顾了屋子一圈:“小麦同学呢,她怎么还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