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刘小豆和刘小虎可就纳闷了啊,回头看了看刘老太,实在摸不着头脑,两个人往前走几步把布兜子递给张秀红和刘二柱。
他们到底太小了,都没发现自家爸妈情绪不对。
张秀红深吸了一口气,把布兜子接过来,解开的手还有些颤。
她嘴角扯了一下:“又是鸡蛋。”
这次足足二十个,都又大又圆的,估计花了不少心思攒。
还是不可能还回去的,张秀红把布兜子挂在车笼头上,东西压好。
刘二柱把小刘家的门锁好。
秋风瑟瑟,草叶染金,小刘家这座屋子就静静地矗立在这里。
把两个孩子分别抱上车,刘二柱和张秀红骑上去。
“走吧。”
走吧,去县城,去家具厂,去更广阔的地方。
他们来了来了来了!
松梗大队的乡亲们对他们十八相送,不少人都落泪了。
“二柱红子,经常带小麦回来看看啊,我们都牵挂着你们。你们过得好,我们就有指望。”
“肯定的啊。”张秀红笑,“我们走到哪里都是松梗大队的人,在外要给我们队里长脸,对内我们也得常回家看看呀。”
“就不必了。”大队长吴国安永远是那么的不解风情,“不用牵挂家乡,家乡在这呢,你们有本事,就走到更远一点、更大一点的地方。”
刘二柱好感动:“知道了,谢谢大队长,你的话我必须记在心头。”
吴国安赶紧揉了揉眉心。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把这一家子神仙送走了,松梗大队要清静下来了啊。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隔着很远的那条小溪旁,还是那块大青石,何在洲懒散地倚坐着。
他微微眯着眼,看向了对岸。
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喜欢用红布条扎头发的小姑娘,她在心不在焉地洗衣服。
他以后还能看到刘小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