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刘小萍难得挺直了腰杆,把脸抬起来。
“妈,我、我想上学。”
潘桃脱口而出:“你做梦!”
这丫头片子心太大了,真没看出来啊,她居然这么敢想!
刘小萍鼓足的勇气一下子被戳破了,像被煮熟的虾一样,腰杆蜷曲起来。
“三婶家的小军念书……福宝也念书……”
“你能跟人家比吗?人家是福宝、福宝!听懂了吗?”潘桃暴躁起来了,也不知道她在生谁的气。
“有区别吗?”刘小麦好奇地问,“不都是用老刘家的钱上学的吗?我三叔交家用是交家用,我三婶那个开销却也不小吧。”
“确实啊。”刘二柱点着头,跟刘小麦答疑解惑,“老刘家就那么点钱,你三叔一家多用一分,你大伯家就要少用一分啦。你大婶子贤惠,是长媳,肯定是宁愿苛待自家姑娘,也要帮别人养孩子的。”
潘桃:“……”
她手抖呵抖呵着,都拿不稳藤条了。
是这回事吗?她现在做的事在外人看来居然是这样的?
“刘二柱,你管别人家的事情干什么?”张秀红在喊他,“过来烧火!”
“来了来了,红子别生气。”
小刘家窗子一关,刘小麦父女俩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妈,别打了,我好疼……”
“妈,我不比福宝差的……”
院子里,潘桃看着她的一对儿女,一个个都这么的痛苦、这么的可怜。
她突然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什么时候就过成了这样?
小刘家,刘小豆和刘小虎在听收音机喝糖水,刘小麦出了门,去她家的小自留地上,看看碧青的菜畦。
正在锄着草,她面前落下来一道人影。
刘小麦有那么一丝不详的预感,她谨慎地抬头,就看到了福宝那张肉乎乎的脸蛋。
“……”刘小麦惆怅。
福宝在刘老太坚持不懈的投喂之下,长相已经非常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