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桃扫把一转,逼近刘大柱,“你实在不满意就打死我!反正你也不是没打过,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

刘大柱:“……”

妈的,潘桃现在就好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越是头铁起来了,刘大柱越是无从下手。

“随你随你,泼妇一样。”刘大柱一转身又出去了。

潘桃冷笑了一声,刘大柱现在再难听的字眼她听了也不会伤心了。

走回去一巴掌拍到桌子面上,潘桃用扫帚尖指着刘小勇鼻尖。

“快写,听到没有?不写出来就不许睡!”

刘小勇哭成狗了:“……好。”

他妈真的变啦!

他平时嘴再坏,也是仗着潘桃疼他,现在潘桃狠起来了,刘小勇的末日就来了。

他总不能真把他妈举.报了吧,不行啊,到时候来个后妈更狠怎么办哟。

躲在角落的刘小萍羡慕地看了一眼刘小勇的纸和笔,然后匆匆忙忙低下头,不敢被她妈发现。

与大房的愁云惨淡不同,小刘家一片阳光灿烂。

这两家报社不像省报那样财大气粗,但是一家也给了五块钱,加起来又是十块!

两个十块加起来,就是二十块!

太简单的算术,怕是让只学了十以内加法的刘小萍来,她都会算。

但是张秀红非得仔细地、矫情地、不厌其烦地算了一遍又一遍。

完事了还不放心,张秀红翘着兰花指捏着钱的小边边,生怕把崭新的票子弄脏弄皱。

“等你爸回来,得让他再算一遍……不行,算三遍。”

“妈,你真的一个有想法的人。”刘小麦给她点赞,然后抛出自己关心的问题,“这十块钱”

“继续压箱底。”张秀红肯定地说,于是那个布包裹着的东西又充实了,被张秀红认认真真重新放回去。

刘小麦:“……”

怎么会这样?

这么长时日了,她也没觉得她妈是崇尚节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