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话,别怕!”公安同志粗声粗气安慰他。
刘二柱:“……”
不但感觉没有被安慰到,甚至心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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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刘四柱送回公社中学, 张秀红就不停地揉眼皮子。
“妈, 你怎么啦?”刘小麦问道。
张秀红叹气:“我这左眼皮子跳到右眼皮子的, 感觉不怎么好。”
“你心里是不是有愁的事情, 感觉不好就说出来啊。”
刘小麦想拍拍她妈的肩膀, 发现自己不够高, 于是她倔强地踮起来脚举起来手, 终于拍到了。
“跟小大人一样。”张秀红笑起来,“我没愁,我就惦记着你爸呢。”
谈到刘二柱同志, 刘小麦也是很好奇的。他抛下妻儿一个人跑了,也不说去哪,看样子张秀红同志心里清楚, 但在供销社里怎么都不开口说。
现在倒是能说了。
张秀红左右看了看, 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告诉刘小麦:“你爸啊,他去县里黑市买肉了。”
刘小麦:“!”
刘二柱同志还有这种本事?
失敬失敬, 果然真人不露相。
刘小麦摸了摸额头:“你和我爸不是不喜欢投机倒把那事吗?今天没买到肉那我们下次再买啊, 也不差这一顿, 专门跑一回县里黑市干什么呀。”
话一说出口, 刘小麦都觉得她自己了不起。
“不差这一顿”,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 她居然能说出这种无私的话了。
“那可不行,我跟你爸都说了要烧肉给你们吃的。”张秀红振振有词,“我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刘小麦在小脑袋瓜子里缓缓地敲出来一个问号。
她端详着张秀红同志, 发现她真的很正经, 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可以,可以的。
说到做到张秀红,一言九鼎刘二柱。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