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人懂个什么, 结婚那是个人的小事,看仓库是集体的大事,能一样吗?”何春富不耐烦道, “你这个人觉悟就不行。”

呵, 孙琴觉得何春富把她当傻子糊弄。

他这是第一天去看仓库吗,怎么前天不打扮昨天不打扮, 早上不打扮下午不打扮, 单单今天晚上骚起来了?

有问题, 太有问题了。

眼看着何春富已经走出去了, 孙琴被子也不放了, 一咬牙跟了出去。

辛亏天黑, 何春富又心思浮动。孙琴这个潜行的本事实在不高,但一时半会也没被何春富发现。

何春富当真晃悠到了队里仓库那边,从仓库里取了一瓶白酒, 不慌不忙的在仓库后面喝完了, 把酒瓶子撂在墙根。

何春富胆大的时候胆大,胆小的时候又特别胆小。

他大白天的时候就不敢来何在洲家,因为这里是坏分子家庭,何春富作为受过表彰的高觉悟分子,怎么能过来和这种人牵牵扯扯,被别人看到了不是影响他声誉吗。

这么些日子了,也只敢趁着夜色偷偷来过过眼瘾。真要他真枪实弹干了,何春富还指望靠白酒壮胆。

仓库在村头,酒壮怂人胆的何春富绕了一圈,从村子外边绕到了村尾。

这条夜路走得多么熟悉下,一看就是老赶路人了。

孙琴越跟,脸色越难看。

这叫什么事?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条路是去哪里。

何春富这个骚公鸡经常大半夜出去晃悠,原来都是偷摸着到这里来了,找安文玉那个小贱人!

孙琴作为四婆亲女儿,也是个实打实的妙人。她并不想立刻戳破这事给何春富一个暴击,心里来来回回盘算的是怎样将何春富和安文玉捉奸.在床,好好羞辱这对渣男贱女。

那两间小土坯房就在村尾巴上,孤零零的。

此刻里面人还没睡的样子,小窗户里有暖融融的光。

何春富一阵激动,跑到屋后熟稔地一跳,把手撑在屋顶边上,要爬墙头看。

然而手一按上去

何春富立刻“嘶”了一声。

这还是他靠着钢铁般的意志硬是忍受住了疼痛,他差点就喊破喉咙了!

这屋顶上是什么东西,把他手上皮肉都割开了!

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