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桃也反应过来了,她拖着刘大柱走出来。

“我们也会管着妈的,不让她给人民群众添麻烦。乡亲们,你们就给我妈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刘大柱一把摔开她的手,黑着张脸,长吁短叹:“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吴国安皱着眉,看向了刘老太。

刘老太悲惨地哭着,她突然就嗷嗷乱叫,挣扎着要下跪磕头,台上台下又乱成了一锅粥。

可怜吴国安一声又一声的“新社会不搞这一套”,全都湮没在沸沸汤汤里。

……

刘小麦放学回来,隐隐约约嗅到了点不对劲。

一路上,遇到了大队里不少婶娘婆母,这些人以往可喜欢拉着她谈家常,问她妈怎么样了。

只是这会儿,看到她都是失望地摇头,一副心很累的样子。

到了家,刘小麦懂了。她奶居然回家了。

刘老太正坐在屋里抱着福宝哭。那哭声百转千回,跟唱戏一样,余音悠长。

老刘家只剩下她的声音,其他屋子都静悄悄的。

刘小麦赶紧的带着大妹小弟钻到自家屋里去。

刘二柱同志给他们开的门,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只开了一个小缝,确认是刘小麦他们三个后,又把缝开的大了点。

刘小麦他们三个一个接着一个侧着身子挤了进来,然后刘二柱迅速合上门锁了,又拿了个椅子堵在门后面。

刘小麦:“……”

她的老爹老娘又干了什么大事哦。

她找了一圈,“爸,我妈呢?”

刘二柱给他们带路,带到了床边。

哦,真是了不起,才春天他们就把床上的帐子上好了,此刻都放了下来,把床遮的严严实实。

刘小麦把帐子一掀,眼睛“倏”一下就睁圆了。

只见张秀红同志坐在帐子里,两条腿上都钱啊票啊,花花绿绿。张秀红满面红光,呼吸急促,数一张,喘一次。

“妈,我们发大财了啊!”

刘小麦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