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瓦匠也行啊,小勇哥哥本来就不喜欢上学。他只要用心,肯定能成为一个有用的瓦匠。”刘小虎安慰道。
刘小豆有点走神,看向大房屋子的方向。
大房屋内,刘小勇怨气冲天给刘大柱擦身子。
“这样的好日子,爸你怎么又尿床上了,你故意的吧?”
他歪歪嘴,“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奶跟妈都不会让你出去丢人的。”
刘大柱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房梁。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胳膊又夹上了固定骨头的木板。
隔壁老刘家,锅已经烧上了,饭菜香味溢出,正是潘桃掌的勺。
“我们队里昨天杀了年猪,就为了庆祝这事!”四婆扯着嗓子道。
那可是年猪啊,对于每个生产队的意义都十分重大的年猪。
无论是省里来的,还是县里来的,这会儿都感到受宠若惊。
“小麦同学生在一个团结有力量的生产队啊。”
“那必须啊,小麦当状元,我们松梗大队每一个人都是有功劳的!”
大家又七嘴八舌说起来他们对刘小麦一家曾经的好,尤其是四婆,格外的慷慨激昂,把刘小麦考初中、她给了两个馒头当干粮的事情说了又说。
总而言之
“大领导,你们要写文章,必须把我们都写起来。你们要拍照片,必须把我们都拍进去!”
“乡亲们说的有道理,拍,我们现在就拍……”
老刘家稻场上,大家纷纷找适合的位置站,刘小麦一家被簇拥在正中间,连刘小勇都从屋里出来了。
刘小麦找了一圈,牵住刘老太袖子:“奶,我三叔他们不在?”
刘三柱姚静刘小军,这一家三口都不在家。
“他们啊,去县里有事了。”刘老太含糊地说道。还能怎么说呢,总不能说他们心气高不想见二房,躲出去了吧。
“大家都站好站好,集中一点,对,靠近了,听我数数,一、二、三”
“笑!”
一张老照片,把松梗大队的人情风物定格在一九八零年的夏。
刘小麦后来一个人北上的时候,她从信件里知道了更多老家的消息。
她考中状元,被京大录取,使得整个松梗大队乃至他们县城都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