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还没走、也没动。
“天都黑了,妈,你今天晚上是去哪儿住啊。我先说了,你不能去老叶家,我都没告诉他们我们家的事情。”刘四柱问。
风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刘四柱愣了一下:“妈,你怎么了?”
刘老太再也绷不住了,像个孩子那样哇哇大哭。
“我想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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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在刘小麦家囫囵过了一夜, 一夜都不得安稳,睡了哭哭了睡, 嘴里黏黏糊糊说着想福宝。
刘小麦揉了揉耳朵, 在暗夜里吧嗒吧嗒眨着眼看着天花板。
刘老太是真舍不得福宝啊。
但是里头有几分是出于真心祖孙情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妈,你就别闹了。”刘二柱躺在地上打地铺,“也不是见不了面了。我看高县长和赵处长都大气的不得了, 以前还给我家小麦亲自发奖状, 等他们气消了,肯定不会拦着福宝过来看你的。”
他越搭理, 刘老太反而越来劲, 大半夜的发出鸡叫。
隔壁老太太都被惊到了, 过来敲刘小麦家的门:“红子, 红子你家什么时候养鸡了?怎么这个点打鸣?”
张秀红捂住刘老太的嘴:“妈, 差不多行了啊, 你还没完没了了。”
刘老太打嗝:“我、我、我……”
张秀红叹气:“我跟二柱在省城跑了一天,腿都跑细了,全靠一口仙气吊着, 好不容易看好了房子回来了, 也没个好觉睡。妈, 你真的是老折磨人了。”
刘老太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什么, 你们在省城买房子了?”
张秀红:“……”
刘二柱摸了摸额头, “妈, 我们之前没告诉你吗?”
他今天跟张秀红去了省城, 转了一圈,把一中旁边的地方都转完了。
一中的前身是个教会中学,建国后被改造了又改造, 现在已经是个正正经经、根正苗红的好高中了。但是比起由建国之后被扶植建立的二中, 就显得像个庶长子了。
二中靠着省政府,周围还有省里的大学,特别带劲。
一中靠着郊区,旁边建筑也比较古旧,还有很多老房子。刘二柱和张秀红挨家挨户地打听,问有没有卖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