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守了她一晚。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从树上跳下来,和前来找他的部下叮嘱安排。
城门开了,他们的车队也已经准备就绪,该离开了。
宋既明和部下说完话,转身进了院子,去敲周鸣玉的房门。
周鸣玉没有让他等待太久,不多时便打开了房门。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一身打扮得利落又清朗,随身一直带着的包袱也提在手里。
她向宋既明笑了笑,道:“宋大人,早啊。”
宋既明勉力道:“姑娘早。”
她敏锐地发现了他面上的一点点倦色,道:“大人没睡好吗?”
宋既明摇摇头,只说还好,又侧身请她出来,道:“给姑娘备好马车了,姑娘随我来罢。”
周鸣玉跨步出来,回手顺势关上了房门,就是在两人这一转身的功夫,小院的门口,却突然听见马蹄疾疾的哒哒声。
来人从马上跳下,两步迈进这院子大门。
他一身风尘仆仆,显见得是一路匆匆赶来,眉眼间也有些憔悴的倦怠。而他眼里是沉的,看见她的那一刻,浮出些寂静春色尽数揉碎的戚戚。
宋既明下意识就要上前一步,将周鸣玉拦在身后。
可就是迈出半步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她。
她面上微微的讶异之后,分明生出些复杂的情绪,又艰难地推回眼底。
……原来她也是想要见他的。
他那些阻拦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侧身问她道:“姑娘若要说话,我在外面等姑娘。”
周鸣玉对他说“多谢”。
他要听的又哪里是这句“多谢”?
他走出了这个院子,错身而过的瞬间,一眼都没有侧目——
今日阴云满天,有风。
杨简就站在萧瑟的长风里,目光很沉地望着她。
自在上京再次相遇,他从来没有这样地看过她。来疼寻君羊寺而弍二午九以四7看更多万界文周鸣玉遥遥望着他,看得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如同乌云翻墨,一切都是稍纵即逝,只有一股浓烈的悲伤,如何都抑制不住,慢慢地溢出来。
周鸣玉心中因这一眼而微微泛起隐痛。
东境军中的情况既定,杨家人通敌的罪名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罪名。覆巢之下无完卵,杨简如此权重,又孤身在外,必然会受今上忌惮。
她原本觉得,他必然早就被召回上京了。
她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她原本是不打算再与他相见的。总之这一生阴差阳错,他们最好谁也别怪谁决绝无情。
可他偏偏又来了。
如果他已经豁出性命,冒大风险,就只是为了来见她一回,那如今这样面面相对的时候,她也不该太过自私,又仓促地转过身去,说自己不肯相见。
她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