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时有些麻木地僵硬住了,也没扶丹宁起来,只是几乎有些漠然地转过去扶住了绣架。
丹宁以为是她无动于衷,又道:“公子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要去别院,分明是不肯留在杨家,想要出来见姑娘的。求姑娘开恩,只今日去看他一回,来日要做什么,丹宁万死不辞!”
她说着又要磕头,周鸣玉这才反应过来了,把她拉住。
“姑娘何必如此,我随你去就是了。”
丹宁立刻顾不上哭了,忙把眼泪一抹,起来扶住周鸣玉:“多谢姑娘,我扶姑娘去。”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外面的车夫不比往日平和慢性,一直扬着马鞭叫行人退避。丹宁急得不行,一直在窗口向外看走到了哪里。
周鸣玉一直到此时,才有了些实感,问道:“他昨日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挨了家法?”
她可是清清楚楚,杨家有什么家法,无非就是棍子罢了。
杨家的孩子,除了杨符,谁没挨过两棍子。杨籍少些,杨简多些,但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带过,少则一棍,多则三棍。
什么皮开肉绽,周鸣玉听都没听过。
丹宁垂着泪摇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公子什么都没说,杨家的人也什么都不说。是他的暗卫来找我,我才知道这事的。”
马车终于停在了惜春里的别院,周鸣玉下了马车,尽力快步往院中房间走去。脚步迈进屋檐下的那一刻,天上电闪雷鸣,终于落了一场大雨。
清明时节,雨纷纷啊。
第 52 章
杨简的意识其实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他这些年在外面办事, 也算得上是刀尖舔血,若是一个人遇到了危险,唯一自保的方式就是保持清醒。
他在祠堂前一下扛不住晕了过去, 好在身边的近卫立刻过来给他塞了一颗保命药, 于是在担架上晃晃荡荡的时候, 他就迷迷糊糊着清醒了过来。
只是头脑沉重, 他一点都不想睁眼。
马车准备得很快,里面铺着又厚又软的褥子,侍从们着急却又不敢下重手, 只能把他一点一点往里挪。
杨籍跟着杨简上了车,杨夫人让他们先走。
马车于是立刻往惜春里的别院驶去。杨籍不知道杨简如何, 心慌得厉害, 只敢拍拍他的肩, 低声问:“八郎,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杨简听着他的声音,八成是快要哭了。
于是他动了下手,招呼杨籍靠过来。
杨籍惊讶不已, 连忙把耳朵凑到杨简跟前,听他声音很轻地说:“叫我的暗卫,去找茂武。”
杨籍口中急急地念叨着“叫茂武来有什么用”,但还是把头伸出了帘外。
伸出去才反应过来, 不是, 暗卫在哪儿啊?
但杨简闭着眼睛,肯定是问不得了。
杨籍于是喊了一声:“去找茂武!”
下一刻, 便隐约听得檐上有风, 有飞鸟惊起。
杨籍啧啧称奇地钻回车内。
还好是此处路上无人,不然他这一嗓子可真是丢脸。
杨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