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这个习惯, 只是偶尔回来清修?
可这也不对啊。
凭杨符的学识,既然回去娶了妻,杨家怎么可能放过让他入朝为官的机会。
但周鸣玉自己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从前在哪儿听过杨符入朝的消息。
她万分纠结地看向院门口, 杨符伸手拦了一道,逼原之琼迈上台阶的脚步又重新退回原位。
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但能听到他不容拒绝的声音。
“郡主与贫道身份有别,担不起一个兄字。此地简陋, 郡主请回罢。”
他口吻一如往常, 听着清淡有礼,实则十分疏离, 明明句句都是谦辞尊称, 偏偏就是让人觉得他是在不屑鄙薄。
俗称,清高。
杨符还真有如此清高的资本。
但原之琼并没有因此退缩。
她表情楚楚可怜, 道:“我从前一贯如此称呼阿兄,如今便不可吗?”
杨符道:“贫道未曾答应郡主如此称呼。郡主如此,便是使贫道冒犯世子安灵,置贫道于无义之地了。”
这话说得算是非常冒犯和难听,半分不给面子,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原之琼的身上。
周鸣玉听得啧啧称奇,因为杨符从前说话一向温和,绝不会像这样咄咄逼人。
若是面对别人,恐怕以原之琼如今的脾气,就要翻脸了。
但是原之琼依旧对杨符保持着柔弱可怜的姿态,道:“我兄长与阿兄你是友人,这次我来拂云观,也是为我兄长供香后,想起阿兄在此修行,才来拜访阿兄。”
她怯怯然地抬眼,几乎有些泫然欲泣:“我无意冒犯阿兄……只是,我兴许日后便又要回晋州去了,难得一见,阿兄连门都不让我进吗?”
照闻终于绕到了前面,对着杨符行礼,道:“师父,茶备好了。”
原之琼听到,刚打算笑,杨符便道:“郡主请回罢。贫道尚要招待旁人,不便与郡主多说了。”
言罢,低首示意,便长臂一伸,将大门关上了。
“落锁。”
他转过身来,对着跑来的照闻丢下一句,便提步往房间来。
至此,杨简方自周鸣玉身后走出来,迈步到门口,伸手同杨符一礼:“兄长安好。”
周鸣玉跟在杨简后面几步走到门边,眼见着杨符步步靠近,这才瞧清了杨符的面孔。
杨符自幼便容貌妍丽,若是叫他扮上,纵然太阴星君真的临凡,恐怕也就是他那个样子。
但他如今长开了许多,昳丽模样弱了许多,清冷之感更甚,但却多出些仿佛从来不属于他的锋利。
杨符走入房中,对杨简回了一礼,而后看向周鸣玉。
杨简道:“这是周姑娘,我带她过来打个牙祭。”
他连名字都不肯细说。
而后又回头与周鸣玉道:“这是我六兄杨符。”
二人见礼,周鸣玉只作不识,唤他做道长。
杨符请他们入内,往桌案边去。照闻锁上门后就麻溜地跑去院里单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