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皱起：“什么叫人气？”

他这问题一出，那边沉默的阿托恩也抬眸看了过来。

米迦勒神色晦暗不明。

大意了，一旦知晓了自己是人类，记忆封印就会有所松动，属于人类的常识也就渐渐的回到了自己这里，就连说话也会不经意间时不时蹦出来一两个人类的用词。

他倒是没有想过特意要隐瞒身份，毕竟这件事的真相爆出来，尴尬的是那位而不是他，他顶多算是“无关者”而已。

“没什么，人类之中的一种名词。”

路西法越来越好奇了，抱着手微笑：“你明明都没怎么去过人类的世界，却对人类的事情比我们都要清楚得多。看起来，我不在神界期间，大天使长的生活也算是过得随心所欲。”

米迦勒避而不答，反问道：“天使喜欢人类，还需要理由？”

路西法轻哼一声，闭上了眼。

“不说我的待客之道如何，阁下对于我的评价似乎有失偏颇。”

一个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由三人附近传过来。

轰然一声，巨大的石门凭空出现在米迦勒等人面前，两侧打开的门扉中，站着一个金发蓝眸的年轻男人。

米迦勒并未见过这个人，但是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

男人走出门扉，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叫阿瑞斯，我就是这一层的层主。既然是比赛，那么有所伤亡那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我只是不给参加比赛的人增加条件，可没有说过会让废物来参赛。”

“废物啊……”米迦勒哼哼，“阿瑞斯阁下好手段。一路上四处留下自己的美名，实际上却让人用自己的命做赌注，来拿到参赛的资格。之前说阁下并非良善之辈，是我妄言了。”

阿瑞斯一脸不解：“阁下这是打算改变对我的评价了？”

米迦勒脸上没有笑意，冰冷直达眼底：“你这是轻视生命。”

阿瑞斯微微一愣，旋即大笑。

“嗯，对于自己以外的人类这么在意，却是没有任何来由的……阁下，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是伪善？没有人会在这个深渊去在乎其他人的生命，每个人都只会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所做的，不过是延续了这个世界的法则。”

“倘若阁下认为自己不是伪善，就不要将自己世界衡量善恶的标准来定义这个世界的对错，那样只会让你自己难受。”

米迦勒觉得有趣，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是个伪善者。

说到底，发自内心的怜悯是伪善，尊重每一个生命是伪善的话，那么真正的善良又是什么？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同人解释什么，在神界的时候尚且如此，对眼前这个没有见过、却用着战神阿瑞斯这个名字的男人，他更加不可能去解释或者反驳什么。

米迦勒只是耸了耸肩：“可能是这样吧。”

阿瑞斯没有料到对方反应这么冷淡，他试图激怒面前的人，没想到这人这么冷静，任凭他如何明嘲暗讽，这位和深渊之主用着一个名字的男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这番话一样。

安静、冷漠得不可思议。

阿瑞斯无法想象，为什么同样都是被称为米迦勒，一个人是这么冰冷，另外一个却是那般的炽热如火？

米迦勒移开视线，那高处的风拂过耳际，吹起了他白色的发丝。再一次将意识给送往入口处，由下至上一点点的看过去，发现挑战上来的人少之又少，而真的爬上来的人有不少中途打退堂鼓。

如此看来，倒是不需要有人不惜命了。

只是，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问题。

米迦勒手指摸了摸重新戴上的耳钉，偏了下头看向了阿瑞斯。

阿瑞斯：“看起来阁下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