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好想你。”杰斐过来跟游时拥抱。
“是,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在上海?”游时问。
“来这边工作,我很喜欢中国。”杰斐冲他举了举咖啡,又问,“你呢?你一直在上海吗?”
“毕业后一直在上海。”游时冲他笑笑。
这时杰斐冲他神秘一笑,他中文不太好,有些复杂的句子用中文说不了,又转成了英文,“我听说上海不经常下雪,你的小习惯怎么办?”
“什么……?”游时太久没用过英语了,大脑还在空转着翻译杰斐这句话,刚反应过来点什么想要阻止杰斐别说,就听见耳边落下一句流利好听的英音。
游时闭上眼睛。
江应问:“什么小习惯?”
杰斐冲他一笑,神神秘秘地拿起手机给他看照片:“下雪的时候,游时会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乱走,在雪地上画爱心。”
爱人
门啪地一声被人拍上, 游时刚刚进门,就被人暴力地压在门板上,他想伸手去开灯, 又被人攥住手腕举高,江应另一只手捏住他颈侧, 偏头吻他。
屋内浮动着月光,另一个人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 温热又潮湿。
亲吻的攻势很猛, 游时仰着头承受,紧紧闭着眼睛, 忽然喉结滚动一下,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猛然扯住江应的西装领带,把他往自己这边带。
喘息声和啧啧的水声充斥着整个客厅。
明明亲的那么狠,江应偏开头说话时,语调又是说不出来的哑和轻柔:“你……下雪的时候,会在雪地里乱走?”
游时闷闷“嗯”一声, 拽着他要吻他。
江应声音哑的要命:“为什么?”
“不知道, ”游时格外乖顺的摇摇头, 又偏头躲开他视线,自嘲似的笑笑, “像做梦一样……”
他在教学楼、在公寓楼下淋雪,伸出手去接雪花, 他围巾围到鼻尖下面, 又把双手插在厚厚的棉服兜里, 低着头,鼻尖下白雾飘散, 眼前是用脚走出来的一个个爱心。
若是偶尔一次还好,若是每次下雪都这样,就很引人注目。
他在茫茫雪地里兜圈圈,像焦虑症患者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后来他也确实被自己的同学按着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他这是某种刻板行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狮子绕圈行走。
医生跟他说,他跟那些老虎狮子一样,被困在某个地方了。
游时听完,只点点了头,脑海中无端回想起那个飘满金色叶子的秋季,下着雪的夜晚。
他知道,他被困在江城了。
他被困在那个破网吧,困在77号机子上,困在那个窗户外面有着巨大梧桐树的书桌前。一根细线连着他和江应,此后他看见江应这两个字心尖都会一跳,在路上会认错人,他欣赏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因为这会让他想起江应。
但每个人又都不是江应。
“喂,亲我。”游时嗓子沙哑,再转过头时,眼圈已然红了。
江应心里空跳一拍,像是有只手攥紧了心脏,他看到他红着的眼睛,知道游小时这些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