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哼哼唧唧地对他说喜欢。
江应最后去了北京,从本科一路读到硕博。
那天晚上,北京下了很大的雪,他打开窗户,伸出手去接雪花。
他看见很久之前的少年,在协和的亮着灯的红色牌子前,拿着手机对准天上去录视频。
他还想他打开窗户的瞬间,会看到游时站在楼下,站在雪地里,冲他画爱心。
但没有,他只看见了雪地里的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游时所在的城市也下雪。
两人差了好几个时区,江应那里是晚上,游时那里是上午。
游时裹着厚厚的围巾,一个人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会抬起头看雪花,天气太冷,呼吸都成了白雾。
一金发碧眼的同学走过来,冲他打招呼,又指了指地上游时走出来的爱心,竖起大拇指,说:“beautiful!”
游时这才低头去看,怔愣一下,笑着对他说:“thank you。”
他刚过来的时候,语言不通,他60分的英语成绩实在不够日常生活,别人说什么他听不懂,他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懂,于是就不怎么说话,成天形单影只地一个人。
那个时候游玉书看他也看得很严,他会监视游时的社交圈,会看他聊天软件,严防死守,怕他再跟江应联系。
后来公司出了事,游玉书无暇他顾,游时终于透了一口气。
在游时读到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游玉书发家时干的那些事终于败露,放高利贷、非法催收、财务犯罪……数罪并罚,游玉书锒铛入狱,乔清野不出游玉书所料,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带着钱跑到了国外,之后就没了踪迹。
但游时很难。
他大学还没有读完,已经没有人能支撑他在国外的花费了。他花很大力气去申学校的奖学金,其他时间全都在出去打工。后来靠打工积累下来的资源,挑头了一个创业项目,带着几个留学生一起,生活终于变好了一点。
毕业的时候,游时没有再继续往上读,而是回国。
他们公司开在上海,有越来越多的人喊游时游总,去掉了之前那个“小”字,他第一次听时愣了一下,接着笑笑,没多说什么。
会议室里,游时西装革履,却坐得没个正形,穿着高定皮鞋的脚翘在桌面上,手里转着一支笔,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白板,笔在他手里转了三圈之后,他终于坐不住了:“老谢到底什么时候来?不来下班了。”
“等会吧,他说他拿完资料很快就过来。”周楠冲他笑。
游时、谢历和周楠是他们创业团队里资历最老的三个人,谢历比他俩都大,是上海本地人,在上海稍微有一点资源,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