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昌火车站前。
他们映着武昌火车站的红色灯光接吻。
“大概……就是这样,”小陈沉吟了一下,“游时和江应,应该是恋爱关系。”
游玉书大拇指托着额头,死死盯着铺满桌面的照片,看着看着忽然笑出来:“恋爱?”
他又笑着说:“和一个男的?”
小陈和刘叔都不敢说话,站在办公桌前。
“和男的……”游玉书捻起一张照片,看了看,又扔下去,“偏偏是他。”
刘叔往前走了一步,皱了下眉头,似乎想说什么。
“你不用说话。”游玉书指了他一下,又抬眸看向两人,“那事不用告诉他。你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两人点头,要退出门口。
游玉书忽然叫住他们:“最近看着他。”
“好。”小陈应。
他们三人同时听见了楼上传来的钢琴声。
小陈和刘叔站在书房门口,抬头向上望去。游玉书甩出打火机,一张一张把照片烧了,琴声源源不断。
“怎么开始弹钢琴了?”游玉书奇怪地说。
琴声激昂又悲愤,似乎演奏者把自身全部感情都投进去了,钢琴像是一个大炼剑炉,他自己身为燃料,义无反顾把自己投了进去。
旋律飘在整个别墅上空,像是宣泄又像是质问。
听得让人难过。
琴房里很黑,游时没有开灯。
游时坐在钢琴前,脑子里面闪过很多东西。他手指不留余力地触上琴键,脚踏着踏板,钢琴在晃,他自己也在晃。
当年练了许久也弹不好的曲子,这么多年之后肌肉记忆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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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畅的旋律从他指尖倾泻而下,旋律里面似乎藏了很多话。游时弹给自己听,也弹给游玉书听。
游玉书听着楼上的音乐声,打开手机通讯录,翻找那个他从来没打过的电话号码。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摇晃的草叶,彬彬有礼地说:“是许夏槐老师吗?”
“噢,”游玉书点着头,“您说游时最近表现不错,是老师教育的好。”
他又笑着嗯嗯两声,终于开口:“有个事想跟老师商量一下,游时下周……就不去学校了。”
与此同时,钢琴声戛然而止。
不归路
周一, 学校。
校庆日放在周二下午,校领导对这次校庆非常重视,据牛主任说, 这次校庆要和上学期联考成绩一起宣传。
这一天整个学校都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下午各班各自排练,晚上进行第一次彩排, 第二天上午再走一次位。
但游时和江应一直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