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人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有点长的刘海散乱地糊在脸上,只能隐约看见眉毛和眼睛。
“旁边睡点。”江应说。
游时装了半天死,终于往旁边挪了一点。
江应似乎是笑了一下。
“你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游时闷着脸说。
“知道了。”江应回。
身边似乎只剩下江应的呼吸声了。
游时闭着眼,脑子却无比清醒。
江应动了一下,江应翻身了,江应呼吸变慢了……
全是这种事。
于是他睁开眼睛开始看江应卧室里的装饰,看天花板的吊灯,看旁边的衣柜,看书柜上的摆设。
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全都是黑乎乎的,但他一闭眼睛,就能浮现出来大致的轮廓。
在轮廓像泡泡一样冒完之后,又变成了江应。
“这个方法不行啊。”游时在心里嘟囔。
忽然,江应似乎是伸出了一只手,掐了一下他手腕。
不知道是被掐中了什么神经,游时浑身一激灵,然后竟然慢慢放松下来,回忆万花筒一样在他眼前闪了一遍。
小时候和江应去江边。
大了去看江应打比赛。
江应给自己腿上药。
骑着自行车在江城疯跑。
……
闪完之后,他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
半夜,江应身边的人睡得很熟,呼吸平静而悠长。睡相却实在说不上好看,蹬掉被子露出来一只脚,还有一只手压着江应的胳膊。
江应没怎么睡,确定游时睡熟之后偷偷起来,把游时压着他的胳膊放回去,又拉了一下被子。
接着带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他又想起游时偏过头下意识喊他应哥的那一刻,游时头发被他自己抓乱,眼尾微挑,本能向自己寻求帮助的样子,很乖,还带着一点呆。
客厅的沙发长175,他没管自己躺这里只能委屈地蜷着腿,把枕头和被子扔沙发上,将就着睡了一晚。
—
第二天一早,游时是被赵邮的视频电话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接着就把手机一摔。
“哥哥,昨天出去玩太疯了,我作业一点没写。”赵邮也没看摄像头,哭丧着脸摆弄自己的作业,“时哥,作业这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游时闷声闷气地说,又恍然想到自己替江应做作业到半夜,冷笑说,“江应应该有头绪,你去问问你江神。”
赵邮这才抬起眼睛看摄像头,没看到游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