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恍惚的神情。
没什么想求的吗?怎么可能呢?他看着旁边毫无知觉的女人。
他渴望一人,渴望到心在疼痛,渴望到哪怕她已经在自己身边了,他依旧是不知足。
这份渴求,求神求佛皆无用。
楚凌的手抚过姜芜的发丝,他只能求这个人,求她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离开自己。
失去她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无法想象。
反驯服(九)
楚凌丁忧去职要三年, 这三年一家人都是在灵台悠哉过日。有时候姜芜会觉得要是能一辈子这般,也是不错的。
但她也知道,楚凌有自己的抱负。哪怕是在这种地方了, 朝局的形式, 依旧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每日送来这里的信都不曾间断过。
姜芜自然是支持丈夫的理想抱负的, 可即使如此, 也在冬里楚凌病了以后跟他恼了。
案桌前的楚凌还是被她赶去床上的。
“身子才是本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给楚凌狠狠又压了一床被子, “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少操心了, 好好养着!”
姜芜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强悍如楚凌那样的人,居然也会生病。
男人倒不会像她风寒时那样折腾得起劲,哼哼唧唧的, 但也明显乖顺了不少,眼里的凌厉散去, 狭长的凤眸居然显露出几分清澈。
姜芜跟那眼睛对上,莫名就没了脾气, 还有些好笑。她戳了戳男人的脸:“好了, 以前是纸老虎,现在真成病猫了。”
带着凉意的指尖拂过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楚凌在她指尖离开之前抓住了她的手。
他笑:“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
爱一个人会让自己想要变得更加强大,但同时,也会变得更加软弱。就像楚凌, 曾经的他肯定想不到,病了也就算了, 可他居然会像现在这样,因为生病而渴望着妻子的关心。
姜芜投来的关切眼神,让他的心情塌陷一般的软乎乎的。
跟他们那两个孩子估计有得一比了。
“你现在觉着怎么样?”姜芜问他。
“还好。”楚凌顿了顿,又看向身上的三层大棉被,“就是有些重。”
哼,姜芜不仅没有拿走被子,还自己压了下去。
从楚凌的角度,只能看到姜芜的小半张脸。
他想起姜芜来这里后养的猫,每天早上都要跳进来压在他们的被子上,也是这样,趴在胸口。
楚凌伸手将挡事的被角往下,露出整张小脸。
“还重不重?”姜芜问他。她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都是烫的,像个小可怜似的,她心中莫名怜爱。
“不重。”
“那可不行,”姜芜将手放到了他的脸上,“你得感受到重。我的重量,孩子们的重量,你都得好好感受着。所以,你的身体不能有事,知道吗?”
楚凌失笑。
“好。”
可那对于他来说,该是怎样甜蜜的重量,因为负担着这样的重量,才能让他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