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认真地道,“公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李大牛咬牙道:“我信公主。”
“我们都信公主,就守在这里等着看这帮狗官被砍头。”灾民们纷纷道。
胡知府眼底思绪一言难尽,他还站在这里,灾民们却已经在讨论着他死后的悲惨下场了。
萧沫才不管他在想什么,见他写好了认罪书,当下抽走。看了一遍后交给了韩重元,背过手道:“或许现在我们该去请安王过来了。”
胡知府在认罪书上详细交待了和安王往来勾结的过程。或许是记恨对方贪墨了大半赈灾银两却片叶不沾身,反而将黑锅推到自己头上,他事无巨细地将经过写下来,并将安王描述成为用心险恶,诡计多端的人,指责对方心存不轨,意图谋反。
总之是狗咬狗一嘴毛,恨不得错都是别人的,自己都是被逼无辜的。
突然,萧沫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向城里的方向。
韩重元敏感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萧沫的脸色微变,轻声道:“人,有很多人朝这边过来了。”
那种整齐划一的声音,越来越近,连地面都渐渐颤动起来。
韩重元的脸色跟着变了,因为他也察觉到动静了。
萧沫立即从粥棚里跑出来,分开人群站到了所有人前面。
韩重元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胡知府纠结而恐惧,喃喃道:“怎么回事,王爷,难道是安王来了?”
他们这里生了这么多事,安王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这时候出面,是想救他们抑或杀人灭口?
胡知府一时喜忧参半,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什么东西呢?有公主殿下在,是龙是虎都给我盘着,别说安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的生死都由公主说了算。”苗千户没好气地踢了胡知府一脚,迅速将这批贪官都绑起来,带着柳青押着人跟了上去。
灾民们惶恐不安地挤在一起,看着源源不断的士兵在对面列阵,排成长长的一线。战马嘶鸣,手中的武器发出瘆人的光芒。
而后方阵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通道来,八名威风凛凛的壮汉抬着一张巨大到不可思议的床榻。榻上边角四根柱子竖立,上面挂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纱帐。纱帐从上面垂下来,透过如烟雾般的纱帐,可以隐约看见上面斜躺着一个人,背后靠着柔软的枕头,似乎正透过轻薄的纱帐朝萧沫看来。
而服侍在床榻左右的就是消失不见的王琪。
萧沫负手而立,眯起眼:“安王?”
“咳咳,”一阵短促的急咳后,洁白的纱帐被人撩起,露出里面的男人。
他尊贵优雅,即使面带病容,还伴以如此奢靡浮夸的出场方式,但只要一看到他本人的风采,就好像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这是俩人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