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瑜垂下视线,惊疑不定地打量蜷缩起来的狼狈身影:“常青,你是季常清?”
季常清艰难地抬起,他显然也受过一番刑,当下苦笑道:“大人,是小人。”
栗子瑜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韩统领这是什么意思,常清是本官的门客,他做错了什么?”栗子瑜不安地道。
韩重元站了起来,踱步到栗子瑜面前,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山要压垮他:“栗大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还是当锦衣卫都是吃白饭的,你说什么信什么?哼,一封信就想诱公主和本统领前去苍耳山。什么被绑,难道不是栗大人和褚牧合谋刺杀公主和本统领?”
栗子瑜心一跳,立即狡辩:“绝无此事,冤枉!”
他心砰砰跳得厉害,冷汗直冒,韩重元发现了什么,还是褚牧出卖了自己?
韩重元幽冷地盯着他,像是条阴毒的蛇:“本统领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怎么刚好绑匪就找上了栗大人呢?所以本统领就查了查。”
褚牧计划仓促,行事自然有疏漏,很容易就被锦衣卫发现破绽。
而后锦衣卫审讯了季常清,对方撑不住就招了,透露了栗子瑜和褚牧见过面,在哪里见面的情况。
锦衣卫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找到了褚牧招待栗子瑜的庄园处,在那里发现了还没有处理的幼童尸体,再拷问季常清,就知道了褚牧和栗子瑜之间的勾当。
他嗤笑了声:“好一个礼部侍郎,从前装得道貌岸然,底下却是何等龌蹉。”
萧沫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的眼神从未如此冰冷过,凡是对着孩子出手的人渣,全都死有余辜。
她冷声道:“坦陈你的罪行,认罪签字画押。否则,不但让你受千刀万剐之刑,还用天罚之刑将你冻成冰块,展示在人前受万人唾骂,遗臭万年。要哪一种,你自己选吧?”
栗子瑜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想起来那凭空出现熠熠生辉的冰墙,如果自己被冻成冰块,展览在人前,那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跟珉王一样受苍天厌弃从而降下天罚,那真真的是遗臭万年,还要连累家族都抬不起头来。
这对于习惯了道貌岸安伪装自己的栗子瑜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事,如果不是注重名声,他也不会把自己憋得变态了。
季常清流泪道:“东翁对不起,小人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栗子瑜颓然地闭上眼:“我认罪,我认罪。”
韩重元眼里闪过讽刺,让锦衣卫摊开白纸记下栗子瑜种种虐死幼童的罪行,以及和褚牧的交易细节,然后让人签字画押。
萧沫越听越是恶心,一刀砍了栗子瑜的头都是便宜他了。
她勾了勾手指,让韩重元靠近,天真而残忍地道:“韩某,就这么处死太便宜他了,割了他的祸根,让他当个太监吧,算是先为那些孩子出口气。”
韩重元眉心抽了一下,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萧沫偏了偏头,疑惑地道:“是锦衣卫不会这门手艺吗?要不,我来,”她挽起袖子,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