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西开心,又问:“你下午要做什么?”
“继续看文献,然后弄实验设计。”
“嗯嗯,”阮书西点点头,“那就可以长时间待一个屋子了,但不能像上午和之前去你办公室那样,离那么远,我们得近一点,比如一个小轿车车厢的范围。”
沈绿绒顿了下,犹豫地说:“好。”
见她一脸沉重,阮书西开导她:“不要去想,也不要预先给自己设难度,不然还没开始,心理上就把自己给难住了,我们就顺其自然,重在对抗身临其境时的情绪就好了。”
“嗯……”
知道、明白是一回事,做却又是另一件事,沈绿绒很难一点不去想。
“你家的餐具,是不是有好几套?”阮书西帮她转移注意力。
沈绿绒的注意力果然被拉回,她好奇:“你怎么知道?”
“你两次拍给我的图呀,餐具都不一样。”
“原来如此,你很细心。”
“那当然,不然怎么追到喜欢的人?”阮书西朝她意味深长地笑。
沈绿绒神色为难,欲言又止后,问:“我们每天早上遇到,是你故意的吗?”
“你猜。”阮书西往她靠近一点,遮阳伞遮过她的肩膀,投下阴影。
沈绿绒看向她,看到她朝自己眨了眨眼。
“我猜不到。”沈绿绒转回去说。
“哼~”阮书西轻哼,“你肯定知道。”
“那我猜你是勤奋好学,所以每天那么早出门。”沈绿绒一本正经。
“哈哈,”阮书西笑起来,“要是以前,你这么说,我相信,但此时此刻,我不信,你心里肯定想的另一个原因,是不是?”
“为什么?”沈绿绒看看一脸自信的阮书西。
阮书西神情古灵精怪,“师姐偏向理性思维,这样百分百的概率,真的会偏向相信是偶遇吗?”
沈绿绒语塞。
她说的是对的。
“所以呀,当师姐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花了心思的。”阮书西看着前方,面带微笑地说。
沈绿绒停下,“师妹,我说过……”
“我知道,”阮书西停下面对她,“我知道师姐还不喜欢我,但师姐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也就代表逐渐在正视我的感情,能到这个程度,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因为这意味着,我在师姐心里,已经有了小小的位置,虽然只是小小的,那也是有的嘛。”
沈绿绒沉默。
“你不用感到有压力,就像你要面临一件事情时,不要去预想会遇到困难,顺其自然,顺心而为,这样就好啦。”
“可我还是想对你说清楚,”沈绿绒表情严肃,“即使我以后有可能喜欢上你,甚至我们成为恋人,我也无法做到有些事。”
“什么事?”阮书西的双眼骨碌碌转了转。
“你觉得呢?我的洁癖程度,连正常的社交都为难,更何况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还是说你觉得可以帮我痊愈到那个程度?”
治疗到可以正常社交,她都没信心,更难以奢望彻底治好。
“为什么不行呢?”阮书西已经靠她很近,抬手捏住她外套一侧的袖子。
沈绿绒垂眸看看被扯的地方,才惊觉,两人不知不觉近了很多,说话也几乎是面对面,连忙退开。
“如果你愿意,就是可以的。”阮书西坚定地说。
病人的意志,往往能出奇迹。
沈绿绒呼吸略急促,“我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不用靠光想去知道,我们往前走就好了,能到哪儿就到哪儿。”阮书西撑着伞,笑着往前走,转过身,朝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