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江寒栖的体温高了些。
一片花瓣悠悠坠下,落到绘有瑞兽呈祥图案的紫檀木妆奁上。
杜如云将石榴焦口脂点涂到嘴唇上。口脂晕开,绛色均匀地铺开,镜中人的气质焕然一新。温婉不再,明艳动人。
眼波流转,视线触到那片雪白花瓣。蘸了口脂的食指重重摁下,拿开时,花瓣上面多了一个刺眼的手印。
“燕儿。”
“夫人。”候在一旁的丫鬟出声回应。
“花要谢了,换个新的。”
“还要如云花吗?”
“腻了,要院子里的墨玉牡丹,挑开的最大的那朵。”
燕儿捧着花瓶离开了屋子。
杜如云对镜自赏片刻,擦掉口脂,盖上盖子,把口脂盒放到妆奁底层抽屉里。她打开桌上未开封的银色口脂盒,蘸取口脂,一点点给嘴唇着色。相比之前那个口脂,新口脂的颜色淡了很多,即使反复涂也不过是显出浅浅的绛色。
燕儿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夫人,这朵可还满意?”一朵硕大的红色牡丹插在她怀中的花瓶里。
“好看,开的真好。”杜如云满意地点点头。
燕儿将花瓶轻放到梳妆台上,杜如云边拨弄花瓣边问:“老爷呢?”
“在西院。”
“还在商量怎么处置追风?”
“是。”
“过去看一眼。”
途经花园,如云花位于最显眼的位置,开了一片。墨玉牡丹在其附近的一个小角落里,数量很少,摘过花地方突兀地空出一块。
杜如云掐了朵如云花,别出心裁地插到墨玉牡丹间。如云花比牡丹小得多,混在里面像误入大人堆的孩童。她插得不牢,微风吹拂,那朵如云花就掉到了泥巴里。
她到西院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狗笼子激烈讨论。里面多了个面生的年轻姑娘,站在江寒栖身后,拿本子写写画画,旁边的江羡年时不时扭头跟她说话。
江羡年的衣裙以明快的红蓝两色为主基调,少女的衣裙却以淡雅的藕白两色为主。两人气质也截然不同,江羡年傲然凌厉,少女温婉可人。恰如墨玉牡丹之于如云花。
杜如玉的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穿梭。
平心而论,她更喜欢江羡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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