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甚至听说景国有新农具,新稻种, 至少人人都吃得上东西后,悲喜交加而泣的。
徐将军断言, 若是越国真的打回来了, 不说百姓会添乱,甚至可能会帮着抵抗。
至少, 在景军手底下,干活是累, 可有粮吃, 不似越官在时, 年头忙碌,年底饿死。
宁死不屈的骨气是能读上书的富人讲的, 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懂谁当皇帝,他们只知道, 谁能让他们吃上饭,谁就是好皇帝。
宁桉放下信纸, 让人暗地里宣传,一时间,越国南部的郡县里,被攻破的牧郡里百姓不仅没死,还有东西吃的消息越走越远。
各地百姓面上不敢言语,暗地里,都不约而同的对上了眼睛。
消息连绵成线,飞快地传到宁桉手上,她暗叹一声。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宁豫等人商量一直拖到秋收了才开战。不然,按照先前的经验,冬末百草不生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景国的粮草储备,可比越国的多多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军营大帐里,宁豫翘着脚,指了指沙盘感慨一声。
「我们也算是捡了个便宜,看似出了很多粮,可这些粮都是劫越国运往国都的,算下来可比预期的少了很多。」
宁豫看向宁桉,心底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宁桉点点头,「这些粮本来就是越国百姓种的,以其在粮仓里烂掉,还不如就让粮该回哪去回哪去。」
说她冷漠自私也好,说她虚伪狡诈也好,宁桉心想。越国百姓绝不会知道这些粮的真正来源,毕竟在他们心里,每年的粮,都是运给皇帝去了,绝无例外。
只有这样,景国军队才能遭到最小的抵抗,战争才能最小的牵连到普通百姓,才能死最少的人。
宁豫看着她,心照不宣的压下心底的疑问。
越国运粮的路线,粮仓防守的情况……自家女儿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
景军兵分两路,一路从南都往北,一路从牧郡往难,很快,大半的地方,都已经打上景国的标号。
每占一城,将领都牢牢地管控好手下的士兵。偶有一两个按耐不住的,也被砍了头高高地挂在了墙上。
等到宁豫北上和徐将军在牧郡会和的时候,景军不杀百姓,干活换粮的消息,已经按耐不住,传遍了大半个越国。
黄沙岭内,太子急得嘴角一圈燎泡,狠狠将砚台砸到官员头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连个城都守不住!」
「南都丢了!牧郡丢了!眼看着就要打到眼皮子低下了,还是这幅屌样!」
「殿,殿下!」跪在地上的官吏满头鲜血,痛得表情扭曲,也不得鼓起勇气来回答,「真不是我们的错啊,那景军简直邪了门了,一路上就像是有神助一样!是真的打不过啊!」
「就说那牧郡,守城的不过三千士兵,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我们快一万将士去打,也没本事攻下来啊!」
「还敢狡辩!」太子更加气急,一抽剑砍了为首的将领脑袋,血喷溅而出,他把剑狠狠的一甩,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