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眼泪不住地流。
她家没了男人,只能靠她一个人挣的银子来换粮。可眼下这世道她一个女人能干嘛,左不过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趁着别人家收粮了,沿着路坝捡点稻梗混着草来果腹。
家里眼下,是一颗粮都没有了。
「娘……」怀里的孩子抽咽两声,脸蛋瘦得像狐狸,「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好饿啊。」
陈寡妇也想哭,「没事,没事啊,家里还有点水,娘给你打来。」
呼噜呼噜的声音响起来,孩子点点头,一家三口捧着个葫芦瓢,小口小口的喝水。
「娘!」最小的孩子眼睛一动,瞪大了看向外面,「外面有人在喊!」
「哎,哎!」陈寡妇也惊了,透着头去看,就见道路的尽头,穿着甲的将士们扛着几麻袋东西过来,别走别喊。
「家里没粮的来领粮了啊,按人头领,有几口人都出来啊!」
「别想着多领,你爷爷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要领粮的出来了啊!」
「娘!那是米!袋子里是米!」大女儿眼睛都快黏到那袋子上去了,焦黄的麻袋里满是金灿灿的谷粒子,有些发黑,可那是米啊!
「小声点!」陈寡妇一惊,下意识就摀住女儿的嘴,可她也耐不住地死死看着那袋子,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家里快半年没见过米了。
和她家一样,巷子里其他的人家,也窸窸窣窣传些动静出来。可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敢冒头。
那官兵也不急,就停在那里吆喝。
「咕噜噜……」
怀里的孩童肚子又响,陈寡妇心一狠,把俩孩子往屋里一藏,自己打开门冲了出去。
「!」
一瞬间,空气里一片死寂,街头巷尾的人都瞪大的眼睛看她。
「官,官爷!」陈寡妇搓搓手,谄媚地笑了笑,「这领粮,是怎么个说法?」
官兵看她一眼,「这顿的粮我们发,以后的就要你们干活去领。」
「什么活路?」陈寡妇下意识问。
「男的搬石头抗沙修墙,女的缝衣服洒扫做饭,只要做了的,都有粮领。」
陈寡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百姓:「!」
「女的也要啊!」她下意识喊了一句,又急忙摀住自己的嘴,那官兵也不恼,大声地回答,「女的怎么了,女的一样能干活,在我们景国,那还有女学呢!」
陈寡妇:「!女学!极乐坊那种?」
那种下三滥的地方也能叫学校?
士兵颇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埋伏在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