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野种的,听得跪地的官吏恨不得挖掉自己耳朵。这种天家秘闻就不能关上门说么,他太子不怕,他们怕啊!
再一听到禅位二字,一时间,百官纷纷变了神色。
「太子!」巴扎得勒头脑发昏,连忙死死摀住人嘴,「太子!」
这还是在皇宫里呢!
太子也反应过来了,神色巨变,冷汗一下子浸透了后背,他扬眼一看,气急败坏地瞪着下面的官员。
「你们给孤仔细琢磨琢磨!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
「是,是……」官员们埋头更低。
晦暗的夜色里,谁也没注意到,巴扎得勒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看向消失在殿外的身影。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江怀恩的身影,在哪里见过?
***
江晏青听着殿外的动静,不动声色地进了殿,干脆利落地跪下。
「陛下……」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高座之上,越帝苍老的面容里一双眼睛暴虐又阴戾。江晏青跪在那,他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人。
「把你斗笠摘下来。」半响,他开口。
殿内的侍从齐刷刷地低下头,江晏青顿了顿,摘下斗笠露出脸来。
大殿内灯火明亮得近乎恍惚,斑斓晃动的光影里,他彻底长开了的面容露出来,和上座的皇帝,竟然有几分相似。
太子会这么气急败坏也不是没有原因,越帝凌厉的目光里,江晏青漫不经心地想。
昔日越帝登基,将自己的长女赐婚给了江少景,而后,公主难产而死,只留下了江晏青一人。
这么算来,他还算是越帝的外孙。
这些年来,这位越国历史上命最长也最暴虐的皇帝越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太子这储君位置本就坐得晃晃悠悠的,又杀出来一个他,难怪人会气得失智。
毕竟……执掌整个王朝的生杀大权,何等诱人的条件。
「怀恩,」越国忽然开口,「你父亲给你留下天珠的时候,可有说些什么?」
「家父去时微臣不过几岁,尚不知人事,」江晏青低头淡声回答。
高座之上,越帝气压低沉了两分。
他年纪大了,记忆里熟悉的人有的死在他的手里,有的没熬住岁月侵蚀,最后一个个都成了碑。
就连与他忘年之交的江少景,也逝去多年,只留下这么个孩子。
越帝喉咙有些冒血,不知哪里来的焦躁席卷了他,让他忍不住一甩手,提剑捅穿了近卫的腰腹。
刺啦!
鲜血喷溅,殿内众人纷纷色变,浑身一颤,半句话也不敢说。
「陛下,」江晏青忽然开口,「陛下昔日不是问我字是和人所取的吗?」
他二十及冠那日,越帝难得地兴奋起来,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