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兵士浑身一颤,侧过身一打量,被那白纱长官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吓住。
「蠢货!」兵长急急忙忙地一巴掌打上去,「这些都是百姓!又不是牢里的犯人,谁允许你这么拽了!」
「还不快把人背出去!」
宁桉看着这一幕幕,简直是在看一出荒诞得让人笑不出来的笑剧。
「江晏青,」她喊,「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
江晏青沉默下来,半晌轻声开口说,「越帝暴虐,视百姓为自己拳中之物。牧劲等人的做法,在他眼里,就是手底下养得狗偷走了家里的摆件,令人怒火中烧。」
「所以,南都官吏,一个都逃不掉,都得死。」
「你知道我是问什么,」宁桉垂下眼,略有些疲乏地开口,「说吧,我受得住。」
「…………」
长久的沉默,半响,江晏青才下定决心一般,垂着眼开口,「狗打死了,那些被别人碰过的,被玩坏的玩具……自然也得砸了。」
「干干净净的,才能让人忘记被冒犯的痛苦。」
「…………」
「呵,」宁桉突然讥笑出声,「原来是这样啊。」
越国的社会,就像一条巨大而冰冷的食物链,遵循也只遵循着丛林法则。皇帝是食物链顶端,所有人都在他嘴下苟且偷生。
他看中了谁,谁就能一跃成为猎食者。猎食者间循序着严苛的等级区别,谁上前一步,谁就拥有无上权威。
至于底层的食草动物,谁在乎呢。
只要没有权势,女人就是浮萍,男人就是杂草,谁也不能获得解脱。
宁桉忽然怀疑起自己,从知道百家报这些事之后,她就明白了自己早就穿越了,眼下只不过是受困于脑震荡短暂失忆而已。
也因此,她对自带熟悉好感的江晏青充满了信任。可眼下,无可忽视地,江晏青是天子直臣,是这条食物链上最顶端的人之一。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信任吗?宁桉看向江晏青。
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眸对上,江晏青定定地看着她,药水带来不熟悉的面容,可任是熟悉的心撼,无论是喜怒还是质疑,在这双眼下,他无所适从。
「别担心,」江晏青顿了顿,抬手遮住宁桉的眼睛,「有我在,不会就这么让百姓死了的。」
「……」
回程不必再顾及着官吏,一群人快马疾行,气势汹汹地奔向府城。
在都督府里饮酒享乐的牧劲被人一脚拽开大门,他惊骇地抬眼,入目就是兵士锐利的寒甲和锋刃。
腥黄的尿水顺着官袍顺流而下,牧劲瞪大眼,被人拖拽到了府外,和曹闳跪在一起,不可置信地瞪着本该在使臣宅邸里的江晏青。
「你,你——」
「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大人!大人!」
牧劲涕泪纵横,时至今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权利从冀州调兵来的,南都里只有眼前这位了。
「您再宽限我些时日,我,不,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冤枉啊,这都是曹闳那畜生做的,不管我事啊大人——」
「误会,」江晏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