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不能。
只见那美人轻跃而下,舞姿动人,在鼓点声里一旋身,恰恰好侧坐在那高位巡抚膝上。
「不——」
吕长梁瞪大双眼,探出手来刚想制止,就见那花魁舞女抬手抽下发间琉璃钗,含在朱红唇间,塌腰昂头,直直地吻了上去。
北砚(三)
琉璃钗是冰的, 冷的,可又在扑鼻的香气中被体温暖热,留下点暧昧的余温。
宁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人, 心底满是卧槽。
那美人长发流泻而下, 发间缀着金铃, 叮当作响。灯光打在他蝶翼一样卷而翘的眼睫上,投下小扇子一样的阴影, 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退开之前, 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宁桉的唇角,轻微的痛意瞬间让宁桉清醒过来。
很快,舞姬轻盈地起身, 风姿绰约,莲步生香, 悄无声息地快步走到首位之后, 跪坐着,借屏风遮挡身形。
吕长梁双眼瞪得牛大, 感觉自己脑袋快炸掉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
惊慌失措之下, 他扑通一把跪下, 涕泪横流, 连声哀嚎,「这, 这都是那舞女自作主张,绝非下官授意啊——」
「大人您看!」
吕长梁一把薅下自己的官帽, 指着连声开口,「下官近日一直在忙着赈灾, 实在没心思搞这些,今日之事下官实属不知情啊!」
呵。
宁桉一抹嘴角,冷笑一声,「吕大人这是在哄鬼呢,想来今日坐在这的是其他官员,想来这等美人,怕是要笑纳了吧?」
「我,我——」
吕长梁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心底万分后悔。
本来卢浔提议着去酒楼里设宴款待巡抚,那时他还怒骂人蠢笨,在酒楼里设宴多落人口实,还不如在郡守府内款待,门一关,谁敢说出去。
现在他恨不得骂死自己,宴就设在郡守府上,说他不知情,谁信啊?!
妈的,朝中如今除昌仪公主无一女官,谁知道还有这么个活祖宗啊!
吕长梁绝望地要骂娘,只求漫天神佛庇佑,这朗月郡主别觉得被女的亲了恶心,就要一刀斩了他就行。
宁桉冷笑着坐在首位,不开口,也不说话。大殿两旁的乐师见情况不对,也早就停了奏乐。一时间,奢靡的主殿里,只有跪了一地官员们声如擂鼓的心跳声。
半响过去,高台上反倒传来一声轻笑声。
「嗤——」
吕长梁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一时间惊得失魂。
那朗月郡主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舞姬苍白瘦削的手,指尖蔻丹涂得鲜红,明晃晃的,只看一眼就觉得摄人。
再一打眼,红衣郡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吕长梁脑中轰地一响,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神智一清,连忙连滚带爬地往前凑,挤着张笑脸开口。
「殿下,这舞姬忤逆冒上,虽罪该万死,但依臣看来,不如把她送到殿下府上,为奴为婢,结草衔环报答陛下!」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跪在后头的卢浔几人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