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之后,最后站着的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一瞬间,赤井秀一眼前划过一抹樱色。
浅淡的发丝仿佛早春顶着寒冷绽放的樱花。似是未琢之玉,宁静的落到他面前。
指尖接触,虚虚地放在他拿着枪的手腕上,力道很轻,赤井秀一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冷温度。月色下的少女愈发苍冷,和他的肤色显出极端对比。
这样近的距离,赤井秀一几乎能感受到刺骨的杀意。
被更改了程序的少女此刻面对人类只有切实的恶。
好像在说,这才是他们、赤井秀一应该认识的那个乌丸松。
但当赤井秀一看去时,却发现少女试着对他弯下眼眸,想露出以前的笑容。
好像灵魂在试图挣破束缚似的,眼睫颤了颤,失败了。
赤井秀一错愕,再看去时,撞入了一汪安静的苍蓝,是一种让他浑身发冷,沉渊般的死寂。
仿若花瓣跌落泥土。
白鸟撕裂歌喉。
她做不出安抚的表情,便开口,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的合作,还有效。”
“我不会,对你,动手。”
弗兰肯斯坦;普罗米修斯(31)
【‘我的内心深处有你无法想象的爱, 以及你难以置信的愤怒,若我不能满足其中之一,便会纵容另一个。’】
【可是, 安室先生。我分不清楚。】
【我分不清楚你们脸上露出的表情到底是爱还是恨。】
…
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声。
安室透猛踩油门,将速度提到了极致。青年死死握紧方向盘, 车的轮胎在他的操纵下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暴动的引擎响彻夜空,几乎盖过了滚滚雷声。
要下雨了。
安室透的目光触及副驾驶上的伞。
是乌丸松送给他的。和她一贯喜欢的颜色不一样,冷肃的黑伞, 最适合使用的场合就是参加祭奠葬礼。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在预示着什么。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在期待着什么。
谎言、谎言。
……谎言。
“一切的真相,都需要谎言作为护卫。”安室透扣紧方向盘,皱着眉头低吟出那句他曾经以为自己理解了的话。
他之前以为,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指苏格兰。
黑麦是最先有卧底倾向的那一个,他是第一层谎言;波本这个第二层谎言的出现则会更进一步加强苏格兰的安全性。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苏格兰的真实身份,诸伏景光的潜入也会更安全。
乌丸松在后来也告诉过他,这就是她想要的。
她要把苏格兰安全的送到对面。
诸伏景光也告诉他,这是他和乌丸松的约定。
因为是和人类的约定, 所以乌丸松处心积虑, 用一次‘死亡’去完成了。
这是上一个谜语的谜底。
那么下一个呢?
安室透喃喃, 眼瞳空洞:“最根本的、无人理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连离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