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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吧。

这时,刚闭上眼的冷濯开口,“你分析的很对,但是技术这事儿说不准,也许十年都只会停在原地,也许过段时间就会突破,对于存量,再多的芯片也有用完的时候。”

江云舒听他解释,知道他习惯给自己留条后路,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没再说话。

周承建见冷濯说了个大概,也知道他是信任江云舒的。

笑出声来,“不过还好,这单子我们也没吃亏。”

冷濯转着签字笔,冷笑一声,“呵,有了上次泄密的事儿,他们本就打算送个人情,现在也不是他们一家独大的时候了。”

周承建:“就是辛苦了你。”

冷濯不在意,看了眼江云舒,“无妨,酒场饭桌上,总会有这种时候。”

江云舒怔在原地,发不出声来,手指弯曲着,握成拳又松开,原来……原来他们这几天一直和国外的材料商在周旋。

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浸润职场这么久,他早就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只是有的时候不得不戴上面具,掩饰自己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冷濯他会这么为他着想。

即使俩人谈论得少,但江云舒知道,这笔合同一定来之不易,有多久没见到冷濯有这么累的时候了?

以往的应酬,都是其他人对他,对泰昌阿谀逢迎,连带着江云舒,即使他只是泰昌一个小小的总裁助理,即使他的专业能力没有周承建强,那些人也不得不敬他三分。

他也一直清楚,明白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那些人看在他背后有冷濯和泰昌,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如何。

这次冷濯一反常态地叫周承建跟着他去,撇开了江云舒。除了像刘秀芊这种不怀好意的人,连江云舒自己,都在猜想,也许这次客户很重要,他的专业确实配不上周总助,所以冷濯放弃了他,也很正常。

江云舒在这几天,也怀疑过自己是否适合做助理。

但现在细想其中的微妙,再看周承建和冷濯疲惫的模样,更像是去战场打了一场大战。

是冷濯让他留在公司,避免了他去酒桌上见那些污遭事儿。

要知道和供应商喝酒,可不像和合作方喝酒那么简单。

在周承建还没离开总部的时候,曾经无意带江云舒去过一次,他说过,和合作方上桌,不想喝可以直接翻杯子,因为泰昌的实力在这儿。

但是和供应商,不是这么回事儿,喝到吐都是小事儿,喝到医院更是常事儿,特别是国外的垄断技术,仗着自己的高精尖科技,酒桌上除了喝酒,更是拼命,拼胆量。就算泰昌有技术,也得靠他们的材料,所以国内的公司才一直大力发展技术,为的,就是不仰人鼻息。

江云舒也是现在才明白,冷濯不带自己,反而是在帮他。

毕竟,自己不能喝酒,若是陪他一起,不但帮不了什么,还可能会添乱。再有上次技术泄密的事儿是周承建全程处理的,对付难缠的供应商他更有说服力。

江云舒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耳根红得不像话,一来,为老板对自己的照顾,二来更是因为自己多疑的心思,对老板恶意的揣度。

“江助理不必太担心,”许是江云舒站在原地许久没说话,周承建看他满脸愁容,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和冷濯的身体,“冷总的酒我喝了大半,要是以后江助给老板煮咖啡的时候,顺带给我一杯,就当是老板给的精神损失费了。”

江云舒打起精神,听着他的玩笑,笑着回他,“当然……”

“我看南亚满足不了你,干脆下次外派去东非。”

“唔……不要了不要了!”

周承建听到这儿,连忙把手里的咖啡一放,捂住嘴,发誓死也不碰了江云舒的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