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诅咒更是从斗篷里扑了出来,朝着那家伙扑过去。
黑发之人轻轻看了过来,诅咒忽地宛如石化在半空中,随后没有反应地往下掉,莉亚快步走了进去,手疾眼快地接住诅咒。
紧接着,黑色的魔法在她身后波动,莉亚感受得到,这样的魔法正在将这里形成一个空间。
卫兵从魔女所处的隔间经过,他们只是浅浅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就离开了。
而在魔法空间内的莉亚望着眼前黑色魔法来源的人,他仍然在等她坐下。
他看了她怀里形态诡异的诅咒一眼,解释了一句:“它只是暂时不能行动。”
莉亚知道,只要诅咒还待在属于他创造的空间里,它不可能行动。
看来不听他讲完故事,他也不会撤下魔法。
而且,她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容貌或者种族的问题,她意外地没有感到什么隔阂。
他看起来没有恶意,只想让她听他讲故事,她思索了一会,在属于他的空间里,怎么做也没有作用。
她只好坐了下来,等待着他故事的开始和结束。
他还没有开口,似乎也在等待着,看到魔女的视线一直在他的黑发和红瞳徘徊,他的眼角轻轻扬了起来:
“你在看我的眼睛和发色?”
魔女很干脆地承认了。
他看着她,眼里却在遥望着深处的记忆,开始简述着,“我这样黑深的头发继承了母亲的黑发,而像血色的瞳孔继承了父亲。”
“大家都说我的容貌很像母亲,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唯独就是这双眼睛,让那些不喜欢父亲的人很是厌恶。”
莉亚听到他的话,看了他的脸好几眼:“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血色的葡萄酒缓缓消失在他的薄唇之中,他放下酒杯,手指划动杯沿。
“或许是这样,不过母亲被很多人爱戴着,对那些人来说,母亲是不一样的存在,连带着,那些人对继承母亲血脉的我也很照顾,只是,有时候他们看到我的眼睛,又能见到他们对父亲的厌恶。”
“那些人……都只是‘爱戴’你的母亲吗?”他们都讨厌他的父亲到这个程度了,只是爱戴?
他盯着她,指尖从杯沿抬起指向她喉咙:“这句话要是被父亲听到,你的喉咙一瞬间就会一分为二。”
魔女顿了顿,看了看仍然一动不动的诅咒,默默地转移了话题:
“看来你的父亲很爱你的母亲。”
他也沉默了一会,说:“爱?的确很爱……”
“从出生开始,许久许久,我从没见过母亲的样子,身边每一个人都知道母亲的容貌,只有我无法知道,能见到的只有父亲那冷意不带任何表情的面容,我总是看着他从一扇门进去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