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唤她:“安寝吗?”
楚灵均的脑袋先意识一步点了头,反应过来时,便着人往明德殿传了话,而后才与楚怀安相携入东阁。
布置精美的喜房内,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新人正相对而坐,共饮一盏合卺酒。
这酒是楚悦赠的,据说是在楚灵均刚刚出生时,他与尚且满心欢喜的妻子一同埋在宫中的醇酒。只等自己心爱的女儿成婚,便将这份心意挖出来,作为新婚的贺礼。
在树下埋藏了多年的醇酒最终还是被掘了出来,送到两人成婚的房中。只可惜,当初那个温柔敦厚的妇人,早已忘记了此间种种……
楚灵均微怔,含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樽。
坐在对面的人敏锐地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关切问道:“怎么了?”
皇帝不是个喜欢沉溺于往事的人,欣然抿唇,岔开话题:“这酒有些烈,你不许再喝了。今晚你要是再成了醉鬼,我要生气的。”
“我……”因着她的话,楚怀安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两次喝酒后做下的糗事,莹白如玉的肌肤染上些许霞色。
“你不喜欢,我往后便不碰酒了。”
他微微错开眼,语气听起来虽与往日无二,但楚灵均怎会听不出他的窘迫?
“怎么这样迁就我?我真会被你惯坏的。”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柔声解释:“没有不许你碰酒的意思,只是多饮伤身,切不可贪杯。”
他温顺地颔首,“都听陛下的。”
然而皇帝对他的答案并不怎么满意。楚灵均哼哼唧唧地凑过去,撑着脑袋睨他,“成了婚,称呼也不改改吗?卿卿?檀郎?”
青年越发耳热,但神情瞧着倒依旧镇定。他也不吭声,只是安安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四海的皇帝,自己的君主。
秋水明眸,盈盈流转。他的眼神很柔和,像是亲吻湖面的春风,也像抚摸土地的月光。朝堂上的人总说乐安王清清冷冷,好似山间雪,然而这捧雪在皇帝面前,总是不由自主地化去坚冰,露出柔软的内里。
被注视着的人很快就忘了刚刚那个耿耿于怀的问题,顺着心意吻上柔软的唇,欣喜地品尝着甘醇甜美的酒香。
两道不同的呼吸慢慢交织在一起,结成一道密密实实的网,将这对情投意合的新人网在一起,也将世间的万般纷扰隔绝在外。
渐渐的,原本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低沉喑哑,乱如蓬草。这几声极力压制、仍控制不住从喉中泄出来的声音,很快便让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别……别这样。”脸色嫣红的青年人瞥了眼窗外的天色,万分为难地劝道:“……天都还没黑呢。”
对于楚怀安这样人来说……白日宣·淫……还是太过荒唐了些。
然而某人听到这话,反倒越发感兴趣。楚怀安望着那双灿如星子的杏眼,无奈地卸了力气,像条砧板上的鱼,驯顺地倒在大红的喜被上,任人宰割。
楚灵均爱极了他这副羞涩又实诚的样子,十分恶劣地凑过去与他咬耳朵,“真的不想吗?可是我看怀安分明很喜欢啊。”
他听得实在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