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志,可如今那么多天过去了,这人活得依旧风光无限,还气焰嚣张地闯进国公府。
谢洵不躲不闪,脊背笔直站在他面前,气势丝毫不逊于面前的年轻将军。
他的眸光平静,“祁宴淮,我需要暗卫。”
祁庭闻言几乎冷笑,嘲讽道:“府上没有,谢大人另寻他处吧,来人,送客!”
在大晟,凡是有权有势的武将家中皆会豢养一批暗卫,更何况是满门忠烈、三朝为将的安国公府,祁庭这话就差把不借两个字顶在脑袋上了。
其实公主府也有暗卫,谢洵如今虽与公主和离,可若将目的和盘托出,也不见得借不到兵;
但他不能去,他现在的情况与被监视者无异,须得寻一个可靠之人来配合。
谢洵料到祁庭会是这副反应,并不意外,朝他走近一步,站在男子身侧,嗓音淡漠。
“你曾亲眼见到过江丞相的野心,十万通辽军也险些被朝中官员联名上书的庸策困死北疆,倘能肃清朝中蠹虫,你做还是不做。”
闻言,祁庭眼底的冷嘲一扫而空。
诚如谢洵所说,他与江相一党的仇怨确实不共戴天,在通辽军与北疆鏖战时,江相却坚决上书,称国库空虚,应缩减军饷,提高赋税。
此策一出,边境民心波动,将士斗志低迷,若非陛下和几位忠臣顶住压力驳回此策,只怕通辽二州此时已入北疆腹中,十万将士死无葬身之地。
但恨归恨,祁庭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质疑地瞥了谢洵一眼。
“江行宣是三朝老臣,又非兖州节度使那样好对付的庸才,你不过一个新臣文官,能有什么好办法?”
六月的天总是善变,刚才还晴朗的夜幕因为月亮被几朵乌云盖住,瞬间昏暗了许多。
谢洵只是摩挲着袖中的那把短匕,不经意间碰到刀柄上的刻字,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忽然想通一件事。
在青州的边陲小镇里,那晚江相派死士刺杀,他把其中一把短匕送给元妤仪防身。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她那样聪敏,一定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
可她后来待他却始终如一,照顾他保护他,甚至想要与他同生共死,元妤仪的爱从未因自己所谓的罪臣骨血而有所削减。
因为知道,所以送来了卷宗。
既是报恩,也是断情。
谢洵身形僵硬,想的越深,便觉得心中越痛,分明是夏夜,可刀身冰凉的温度却仿佛要钻进他的骨缝里。
正如他一早知道去年宫宴上那杯酒里添了药,她嫁给他另有隐情,元妤仪也早就知道他背负的沉重身世……
不对,不对,谢洵敛目,想到更早的事。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比他知道的更早,他想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