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微笑点头,“答应你的,本宫都会记得。”
话已至此,江长丘浸淫官场多年,又不是傻子,还有哪里想不通。
今日寻芳阁走这一遭,他分明是被人算计了,心中怨恨丛生,趁人不注意便要喊。
季浓眼疾手快,剑刃携风而过,将他圆润的下巴划出一道血痕。
江长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划伤,痛意钻心,哪里还来得及吐露半个字。
元妤仪倒了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明艳的眉眼,少女端着茶盏走到江长丘对面,脸颊上那抹温和的笑若隐若现。
“江大人,本宫劝你识相些。”
“你久在兖州,过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是不是忘记了三年前新帝是怎么登基的?”
“若本宫再狠心一些,你们这群人该唤本宫一句长公主,不是么?”
少女轻笑一声,眉眼恍惚。
江长丘混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热茶,不敢挪动分毫。
平民百姓或许不清楚,他们这群官员却是再明白不过,眼前的公主若真是个只知相夫教子、赏花品茗的贵女,便绝不会从宫变中杀出重围。
“江大人再敢多说半个字,就拿热茶烫烂你的舌根。”元妤仪用极其平缓的语调说着残忍的话,仿佛毫无波澜。
江长丘却毫不怀疑她能做出来这种事,更诡异地觉得,这才是靖阳公主真正的模样,狠戾果决,跟那位驸马爷宛如同一块模子里刻出来的。
卞盈盈适时递上一块手帕,眼中神色坚定,“沈……不,公主,要用这个塞住他的嘴吗?”
元妤仪饱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自从卞盈盈答应这一桩交易,替她诓来江节度使换取自由的新天地时,元妤仪便知晓寻芳阁的卞娘子不是只会做小伏低的舞姬。
季浓接过手帕,干脆利落地绑住江长丘的嘴,末了还颇为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剑。
元妤仪:“事不宜迟,带他走。”
她转身看向卞盈盈,声音复又变得温和,拔下鬓间那支琉璃海棠珠钗。
“卞娘子,这支珠钗是我随身之物,价值千金有余,便先当做酬谢,待我与属下汇合,自会派人来履约。”
卞盈盈推拒,看了一眼对江长丘不放心,又撕下床帷绑住男人手脚的季浓,沉声道:“盈盈虽身在风尘,心却未堕,金银外物,请恕民女不能收;今夜为公主和季姑娘做事,也是在救民女自己。”
她声线柔婉,心意却已决,不会改变。
元妤仪眼底闪过一丝钦佩,微一颔首,又对卞盈盈道:“一会儿的动静瞒不住,恐怕会有人查到你屋里来,卞姑娘需要不知情的证明。”
说罢季浓上前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