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被留在陌生房间里的恐慌升上来, 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混乱之下, 有些记忆浮现, 一股脑地往他脑子里钻。
老婆不想和他回家, 也不想和他多待。
甚至觉得在剧组里忙碌比呆在他身边更放松!
“你这里,”郁皊眼见着司总的眼圈越来越红, 眼底好像酝酿着十分激烈的情愫, 连忙打断他:“怎么回事?”
葱白的指尖点了点高挺的鼻梁和颧骨。
像是跌倒了摔的。
司总这么不小心吗?
“被绊了一下, ”司行昭空出手,捉住那只细伶伶的腕子, 好让对方抚摸自己的脸:“流血了,我好疼啊老婆。”
他眼睛红彤彤的,高挺的眉骨落下深深阴影,唇瓣没有血色,竟然真的有些苍白。
郁皊:……
他纳罕地看了看指尖下细微的擦痕,怎么也没看出哪里有司总说的“好疼”。
可司总的表情不似作伪。
在“易感期”的时候,司总的痛觉比平时更灵敏吗?
郁皊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有些犹疑。
但指尖还被迫抚摸着那几处擦痕。
“好了,别碰。”郁皊按住司行昭的手:“我去拿医药箱。”
他真有点怕司总一个收不住劲,再把擦痕弄出血。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细细的疤。
还好方特助心细,知道给他备上一些常用的应急药品。
郁皊本人是没个头疼脑热的,第一次打开还森*晚*整*理是为了司总。
“放手。”郁皊拍拍往他怀里撞的男人的肩膀,告诉他:“我去拿个东西。”
司行昭没松手,下颌在老婆精致的锁骨处蹭来蹭去,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去。”
他的伤口并不疼,和老婆说也只是为了让老婆心疼他。
老婆想拿东西,所以想让他放手,但司行昭现在不想和老婆分开。
郁皊一时失言。
又不疼了?
他气笑,压着声音:“我是去拿药箱,就放在行李箱里,在那,看见了吗?”
司行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郁皊:……
“那就这样抱着吧,”他揉了揉眉心,惊讶和猝不及防尚且未完全散去,又被不讲道理的司总气到笑出来:“我去拿。”
郁皊往墙边走,感觉身后搂着他的人亦步亦趋跟上来。
亲密地像连体婴。
郁皊无语了。
搂着他的手臂无比有力,铁铸似的,除非对方主动放开,不然他是挣脱不开的。
可连体婴能做手术把二人分开,他现在是甩不开牛皮糖一样的司总。
“在床上坐下,”郁皊接受现实,拍拍司总的手:“坐那,我给你处理一下。”
司行昭不太乐意地看看铺着柔软毯子的床,据理力争:“那老婆要坐我腿上。”
郁皊:“……行。”
得了许可的司行昭高兴了,拉着老婆一起坐下。
“头抬起来,”郁皊忽略掉后背上那只不老实的手:“我给你擦一下。”
司行昭听话抬头。
擦药的时候老婆低着头,垂着眼睫,和他靠得很近,表情很专注。
司行昭坐在床边,老婆因为姿势限制斜坐在他腿上,轻得像片羽毛。还主动贴过来,脸颊雪白而美好。
冰冰凉凉的棉签轻轻擦过鼻梁,他听见老婆低低说了一声别动,然后捧住了他的脸。
这个姿势凑得更近了,司行昭能闻见老婆身上淡淡的香草兰的味道。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