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果盘,“殿下这么聪明,可让我怎么办啊。”
宁久微也笑,明知故问,“不过,你想向陛下表忠心,怎么不找顾大人?”
“当然是不信他。”
程千帆屈身半跪在她身旁,微微仰视,“长公主殿下,良禽择木而栖,我这也是为了承宣伯爵府一脉着想。”
“我族至今旁支繁杂,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内里损耗严重。如今局势,哪还折腾的起。”
他喂了个葡萄过来,宁久微看了眼,张嘴吃下。
“以前脏事烂事都让人家做完了,如今到了过河抽板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时候,毫不犹豫要全部舍弃。就像一颗参天大树上繁多横乱的树枝,大树已经深深扎根牢固,现在要把乱枝全部斩断。”
宁久微垂着眸,笑意明艳,“小爵爷,不愧是一步步从嫡长子手上把一切抢到手上的人,够狠。”
他眼底浮现晦暗的笑意,温柔地喂给她葡萄,“殿下,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我。”
“我可不敢懂你。”
程千帆:“那殿下懂顾衔章吗?”
宁久微挑眉,“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懂他。”
“那为什么顾衔章可以,我不可以?”
宁久微侧目看他,“你觉得呢?”
“因为我的身份吗?”程千帆道,“可我对殿下的心是真的。”
他的眉眼亦是风致的,一勾一撇都有实质。说这种话时也能格外散发诱哄人的目光。
也难怪她小时候就能看上他。
宁久微抬手抵着额角,睥睨的姿态,“你若非承宣伯爵府的小爵爷,本公主确实挺喜欢你这张脸。”
“我知道殿下当初非要选择顾大人是因为他家世背景清清白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直望着她,余光掠过回廊处的廊柱,语气认真又玩味,“宁王爷已经回来了。顾衔章以前什么也不是,现在更是。”
“殿下已经可以不要这样的驸马了。”
宁久微淡淡扫他一眼,“谁允许你这么说御史大人。”
“这么护他。”程千帆轻叹,“那我给殿下做侧室也未尝不可。”
宁久微抚着眉。
虽然程千帆说的话她向来一个字也不信,但他总是这样她也受不了。
“驸马醋劲大,眼里容不下沙子。”
“男人这么嫉妒心这么强怎么行,特别是身为驸马,怎能不宽容大度。”
程千帆再喂了个葡萄给公主,“殿下,不要在意我的身份好吗。为了殿下,哪怕是做没名没分的外室我也心甘情愿。”
“小爵爷。”
段灼终于听不下去,“慎言。”
程千帆凉凉看他一眼,“左少卿,非礼勿听。”
……
*
终于送走了人,宁久微躺进醉翁椅。
回廊转角,顾大人漫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