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能入睡,所以这才……”
话到这里,她羞赧一笑:“叫娘娘以及诸位见笑了。”
宁嫔吹了吹手上的赤金珐琅甲套,轻哼一声:“如此不尽心的宫人,合该送去慎刑司挨上二十大棍,好叫他们往后警醒些。”
二皇子母妃婉嫔笑道:“宁妹妹说笑了,常在统共就只有两太监一宫女三个宫人,再送一个去慎刑司受罚,下剩人手哪里够使唤?”
随即又看向沈常在,笑道:“略训斥几句就罢了,若下回还敢再犯,再送去慎刑司不迟。”
沈常在这下被难住了。
同样都是嫔,一个是江太后嫡亲的外甥女,连皇上都让她三分;一个是二皇子的母妃,比起母妃出身低微的大皇子,显然二皇子更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两人都给自己出了注意,她应这位必然得罪另一位,应另一位又得罪这一位,偏这两位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就在这个关头,傅安和突然嗔道:“两位姐姐说什么呢,现在是宫人的问题吗?现在明显是炭火不够的问题。
宫人又不傻,若炭火足够,使劲往火盆里添便是了,又怎会出现半夜熄火的窘事?
分明是这宫人想省炭火,一炭铲烧完烧透后才再新添一铲,然后半夜没掌握好火候,就翻车了呗。”
话到这里,她往椅背上一靠,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询问道:“所以,两位姐姐哪个心肠善良些,匀一篓半篓炭给沈妹妹呗。
也不求甚红罗炭或是银丝炭的,太金贵,给点柴炭也好呀,相信沈妹妹肯定不会嫌弃的,对不对沈妹妹?”
沈常在只有父亲一人为官,且还只是鸿胪寺少卿这等清水衙门的从五品官员。
一家子人靠他的俸禄过活,连宅子都是赁的。
都说傅家穷得叮当响,傅家是日子过得节俭,傅老大人又爱接济贫寒士子,这才日子紧巴。
他们沈家才是真正穷得叮当响,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寒冬来临,份例里的炭火根本不够用,妃嫔们纷纷拿出银钱去内务府采买,偏她拿不出多少银钱。
宫人没法子,只能如安嫔所说,用最节省的法子烧火盆,半夜迷迷糊糊地没接上趟,这才熄了火。
安嫔跳出来说这事儿,她半点都不觉得窘迫,甚至心里还十分感激。
感激她及时将自己从两难的境地里解救出来,同时也感激她替自己讨炭。
富人才有资格在意脸面,穷人只求能生存下去。
财大气粗的宁嫔果然立时就上套,豪气道:“不过一篓柴炭罢了,不值几个银钱,本宫给就是了。”
完了之后还打趣傅安和道:“要不我给安妹妹也送一篓?”
傅安和哼笑道:“给我送柴炭我可瞧不上,若是银霜炭的话,我倒十分乐意收。”
冤大头买主还没着落,数九严寒就来到眼前,前阵子妃嫔们纷纷打发人去内务府采买过冬物资。
傅安和也从储物空间里拿了根金条出来,背着人用工具剪碎,然后打发丁福去内务府采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