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刚刚出门, 角斗场就新增了一场角斗……林墨轩无疑就是所谓的“妖童”。
说话间,青年已经站上了角斗场, 同样是上身赤倮下身一条单裤的装束, 不过面上覆了一个铁质的面具。但只是一个面具的遮挡而已,熟悉他的人又如何会认不出?
冷洛娴死死地盯着站在场中的林墨轩。青年随意地抱着手臂站在角斗场的一侧,依然是展肩舒背身姿挺拔, 然而他后背上那一道道层层叠叠的鞭痕,却是触目惊心,观之可怖。
单是背上的鞭痕倒也罢了, 冷洛娴毕竟清楚儿子近来的经历。上巳节一百鞭, 端阳节二百鞭,留下痕迹倒也不奇怪。可是……青年的肩头手臂甚至腰腹心口, 处处都是累累伤痕。
被割开的痕迹,被撕裂的痕迹,被贯穿的痕迹……每一道伤口,都在诉说着曾经的磨难。她的儿子,究竟经历过什么?
莫说冷洛娴心如刀绞,便是林莫怜几人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冷君怡更是别开头去,眼底一片惊骇之色。
场中的管事依然在宣布着,将从今日的角斗名单中随机抽选一人做“妖童”的对手。说话间,便有侍者捧了一个签筒上来,管事当众掣出一签,便念了代号教侍者领人上台。
场外的气氛被管事言语煽动得分外热烈,而场内的青年却安静得仿佛从其中抽离,既不显得兴奋,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对自己的无奈叹息。
他又一次,意气用事。
林墨轩何尝不知自己这点弊病,毕竟他冲动行事也并非一次两次了。一旦被人或事挑拨起了情绪,他就会失控就会做出偏激之举。九安城见父王的时候,夏宁城绑架阿莲的时候,玉霞观写绝笔的时候,还有……现在。
原本想要伪装成父母喜欢的儿子,伪装成弟弟妹妹需要的兄长,可惜……已经疯魔的人,到底是很难伪装出正常人的模样。
披着人皮的野兽么?母妃说的真是半点不错。可他偏就想撕了这层伪装,让父王母妃看一看这层人皮之下所藏匿的卑劣扭曲的真相。而他也想看一看,父王母妃究竟能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真实。
——再者,如果能借此说服殿下放弃这桩婚事,也未尝不是意外之喜。毕竟……现在反悔犹未为晚,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林墨轩心底思绪千回百转,好在他带着面具,倒也无人瞧得出他正在神游天外。直到看见侍者带了一个孩童上场,林墨轩这才收回心绪,顿时便是眉心一拢。
角斗场的原则是不强迫任何人参与角斗的,会上角斗场赌命的人几乎都是走投无路拼死一搏。但是角斗场还一个规矩,成童年岁以上才可以参与角斗——除非,是九宫楼进行血狱九炼的内门杀手。
罢了,他当年能上角斗场,旁人自然也可以。倘若这孩子真的是九宫楼的内门杀手,他也不是不能退让一步,让对方再连胜一场。怎么说他也算是前辈了,没有必要挡后来者的路。
可是……
还不等交上手,林墨轩便知道自己想错了。只看那小少年冲过来的步法,虽说以对方的年纪这份轻身功夫已经称得上优秀,但绝对不会是能通过九宫楼血狱九炼的水平。林墨轩微微侧身让开攻势,随手在对方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