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左右,又不能真告诉褚淮山,逢恩就是自己壁纸上那心心念念的理想型。
失魂落魄坐下,他看着逢恩,想不通,也接受不能。
为何如此啊?怎的他喜欢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想见一面的人在他爸爸这阿房宫?
古有金屋藏娇,如今一桌相隔,康平看着对面那小口咬烧麦吃的可怜人儿,心窝子一阵绞痛,恨老天爷不饶人。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接受这一场荒唐的闹剧。
那时候逢恩从模特圈销声匿迹,甚至连之前拍过的影集全都在互联网上删了个一干二净。有人猜测他是得罪大佬被雪藏,如今康平才知道,现实并非如此。
消失确实和大佬有关系,只是所有人都猜错,他并不是得罪了谁,而是被父亲看上,于是做了金屋中的那个娇娇儿!
康平上一次从母亲哪里听说父亲为了一个普通人动用职权,还是因为一对上京告状的可怜母女,父亲工地干活被砸死,承包商却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想不开自杀,拒绝赔偿。
褚淮山让人去彻查这件事,最后才给了那对母女真相。
康平怎么会想到呢,他视为伟人公平公正的父亲,竟然私底下养了他最喜欢的人。而且看逢恩对褚淮山的依赖程度,两人不知道私下勾缠了多久,才令逢恩这样的出窍美人对他爸爸有如此情投意合的贪恋情迷。
暗恋无果是悲哀的。令人更难过的是,横刀夺他爱的人不是别的富商煤老板,是中宣部一把手褚淮山,是他视作高山的父亲。
康平感到无法接受,饭桌之上眼神定在逢恩那一席粉纱衣,看他依偎父亲身侧,举手投足尽是对他的顺从,更觉惨兮兮。
保姆看出些什么,给少爷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
手掌拍了拍康平,眼神示意,褚淮山毕竟是父亲。
康平说“我知道”,对上褚淮山眼神,你搓搓脸,收起那份痛苦:“爸爸,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应该年纪很小。”
“故人之托。”褚淮山毕竟跟儿子无法韩露这有悖常理的关系,略一思索,对儿子说,“不管这孩子比你大还是小,你都是他哥哥,要照顾他些,不要刻意为难。”
“我怎么会?”康平放下手里的筷子,见逢恩抬起眼皮偷偷看他,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问褚淮山:“马叔叔说你和别人住在一起,我以为你给我找了个后妈。”
褚淮山依偎儿子是介意逢恩的性别,静默之后,告诉儿子:“他就是。”
父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康平看着对面的一双人,脑子里乱的像水泥车不停搅拌,而他是不小心被卷进去的一具尸体。
他实在不明白怎么发生的,褚淮山四十一,而逢恩看上去才不过十七八,顶多不超过二十。
这样的组合太匪夷所思。
他想象不到逢恩为什么会接受父亲,起码褚淮山能当他爸爸了,不是吗?
一顿早餐吃下去,褚淮山接电话,暂时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