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排查过,上林湖是一个安全地,那么就算去纠结窃听器是谁放的也没有太大必要。
逢恩脑袋里的血块不知道会发展向好还是向坏,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祈求这孩子平安。
在寺庙的日子有惊无险,如今逢恩回到他身边,褚淮山才勉强觉得心里面缺少的一块磁吸终于回到原位。
只是那种裂痕,就像一种无法磨灭的损伤,就算花大价钱去弥补,也无法恢复原样。
冬天的夜晚,格外温暖。
逢恩回到家一个星期,渐渐又变成了从前那样,愿意在上林湖里蹦蹦跳跳地玩。
快到过年,反而岗位越需要坚守。
今年本来上边安排了人轮班值岗,去基层接触老百姓,做慰问工作,褚淮山值班刚好在除夕夜这一天,他孩子刚回来,他也不忍心立马走,于是就跟群里的一个同事交换日期,他负责二十六、二十七两天。
除夕值班和年前当然不一样,排班为了公平,当然前面要两天。
褚淮山实在舍不得逢恩,可他要去的地方是下面农村非常寒冷,而且条件恶劣,根本不可能带小孩一起去,害怕把他冻感冒,这大过年。
农历二十五,褚淮山早上去开了个会。
中午回到家发现小孩儿没在,一问保姆才知道逢恩让司机带他去寺庙,说好长时间没去了,还存了不少树叶要烧。
褚淮山哭笑不得,一时间分不清这孩子是想去做义工,还是单纯想玩儿树叶。
小人儿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算时间应该到地方。
褚淮山让保姆随便煮了一点饭,拨通熊猫头像,跟小逢恩通话。
那边过了几秒钟才接通,露出一张带着灰色小沙坨帽子的脸。眼睛大大的,圆圆黑黑,像是问他干什么。
“宝宝又去寺庙了?”褚淮山只想让逢恩开心,笑着吃粥,问孩子,“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逢恩摇摇头,可能怕褚淮山看不见,就摘了小手表放在板凳上,让他看自己的小饭碗。
寺庙已经开放,逢恩住的那间禅房现在是师父睡着,他就和师兄们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斋饭,很开心。
“好孩子。”褚淮山念着戒律清规,没跟孩子说太亲密的话,“宝宝扫树叶没有?下午几点回家?”
逢恩一边拿木头勺子往嘴里扒饭,一边摇头。
寺庙里师兄给盛的饭都是菜和饭弄在一块,一人只拿一个碗。师父看小逢恩脑袋受伤,特意给他拿豆芽煮了一锅高汤,只有他是两个碗,有汤有饭。
他还没来得及扫树叶,上午来了,去大殿拜了菩萨供了香,司机还专门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捐香火。
逢恩腮帮子吃的鼓囊囊的,半天想起来,眼珠朝屏幕看看,想知道褚淮山吃的什么饭。
“爸爸吃了粥。”褚淮山把碗倾倾斜,笑着说,“恩宝吃的米饭和青菜啊,真好,多吃一点,帮师父多干些活,菩萨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