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一把骨头,在外头一住更清瘦,看着没精神。
这一路专心开车,没有多言。
车子开进上林湖,保姆在里头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接人:“哎哟,恩恩呐,可回来了我宝儿!”
说不想他是不可能的。
两三年都是自己照顾着,跟养个小孩没区别。好端端就给主家送出去,在寺庙住,保姆心里还难受呢,觉得这褚淮山太狠,不是个好人。
“宝宝,到家了。”褚淮山见逢恩揉眼睛,一副不清醒的样子,摸了摸人的额头,怕他发烧。
窗外白雪皑皑,下过雪之后的上林湖更加诗情画意。到处都是以一片银装素裹,远眺青山白绿相间山平之中一点翠色,明亮亮的艳。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逢恩看着保姆,半天才打开车门下去,慢悠悠朝屋里走。
很长时间没回上林湖,再回来,逢恩看哪里都是陌生。
他在寺庙已经习惯青灯古佛,回家看见这样奢靡的景象,又想不起来自己曾在这地方住过。
总觉得陌生,不认识。
“恩恩啊,阿姨给你做了好吃的,赶紧洗手吃吧。”保姆挺长时间没见逢恩,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心里头可热乎了,急忙给他摘了小帽子,“家里头热,别穿这么厚,待会再无一身汗。”
逢恩后脑还包了一层纱布,上次摔坏了,里面涂了不少药。
保姆这帽子一摘,瞧见小人儿这样,吓得啊了一声:“哎哟恩恩啊,你这是咋了?咋弄成这样的?快告诉阿姨!”
逢恩不讲话,眼睛看着桌上那些油亮亮的吃食,只觉得陌生。
寺庙里的东西没有这样大油,庙里也从不吃肉类和山珍海味。保姆厨艺不错,可这一桌子全都是大鱼大肉,他刚回来,猛一吃还很不习惯。
“先生,恩恩这脑袋是咋了?咋摔成这样呢?”保姆心里也不敢多猜,却把褚淮山更埋怨一遍,心说都是你把孩子送出去,要不然恩恩哪能受这个苦?
“摔了。”褚淮山不愿谈及这话题,冲保姆使个眼神。后者明白,没再问,含泪端菜去了。
上了桌,米饭和菜摆在面前,逢恩犹豫半天,没吃得下去。
他在寺庙天天吃的都是清斋淡饭,师傅说杀生是罪,他学会了。
也习惯吃素菜,觉得很好。
这一桌子油腻的伙食,怎么都觉得残忍。
保姆还以为是自己做的饭不好吃,要去弄新的。
褚淮山看出怎么回事,跟保姆交代一句,让做了几个素菜,这才哄的孩子吃了一些。